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大人,忘說了,剛才的道上,我們抓到一個魔族俘虜,很可能是塞內亞貴族。”
“是誰?”
“我們從一輛馬車上逮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那馬車裝飾很華貴,肯定是大人物。殿下,我們見識淺薄,沒法分辨此人身份,只有交給您了!”德昆裂開大嘴,眉開眼笑,笑容中藏著幾分狡黠,他轉頭打招呼:“來人,把好東西拿出來獻給大人!”
看著德昆那狡詐的笑容,再看著那扛著大麻袋的兩個半獸人兵,紫川秀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連德昆那狡猾的笑容好象都在哪裡見過……
有種強烈的預感,紫川秀喃喃道:“天,接下來該不會是……
麻袋解開了。
卡丹公主清麗依然,她圓睜了清澈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紫川秀,雙眸透明有如水晶。
他望著她,她望著他。就在此刻,時間凝固了,兩人的身形此事猶如雕像,無數的往事如潮水般從身邊湧過,曾經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山盟海誓盟海誓的愛情,生死相許的悲歡離合。
在家國世事變幻的風雲大潮中,作為個人的命運是多麼地脆弱,即使貴如公主或者執掌一方的將軍,他們的命運不比時代大潮中隨浪漂浮的一根稻草火柴棒重多少。
淪海桑田,世事變幻,往事並不如煙,最終盡化塵埃。造化弄人竟能至如斯。
望著眼前女子清麗的眼睛,紫川秀乾咳一聲,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雙眼睛,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該怎麼形容和她之間地關係呢?
亦敵亦友,惺惺相憐,半生知己。
該和她說些什麼呢?象老熟人一般若無其事地打個招呼?或者拿出勝利者的威嚴來呵斥她?好象都不合適。
最終,紫川秀只能對著卡丹慢慢地點頭,微笑,笑容裡充滿了苦澀。他抽出了背後的洗月刀,橫刀當空平舉。
“失禮了,公主殿下!”
話未落,洗月刀在空中刮過了一道閃電般的弧線劈向卡丹。
德昆驚駭得張大了嘴,叫道:“殿下,不要!贖金很值錢的……
“噌”的一聲脆響,紫川秀已抽刀回鞘。綁著卡丹的繩子寸寸斷裂,紛紛落地。
紫川秀清朗地說:“您自由了,公主殿下。”
卡丹公主專注地凝視著紫川秀,剛才紫川秀揮刀的過程中,她的眼睛根本沒眨,亮麗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畏憾。她柔聲說:“私放敵國將領,紫川統領您難道就不害怕軍法?”
紫川秀淡淡說:“你不是將領,我也不怕軍法——誰敢說出去?德昆,你會嗎?”
紫川秀斜眼瞄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半獸人將軍,後者這才醒悟過來,連聲說:“殿下,俺什麼都沒看到,俺什麼都沒聽到——總之,俺什麼都不知道!殿下,俺過那邊看看,您老人家忙吧,不用管我了!”話音未落,象是怕看到什麼不該著的東西似的,半獸人將軍一溜煙跑得沒影了。那速度,渾不象一個兩天兩夜沒能閤眼休息的人。
望著德昆跑遠了,紫川秀才出聲道:“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的衛隊被衝散了,道上碰到潰兵,他們槍走了我車上的馬。沒有馬,我也走不掉了。”
“原來如此。”紫川秀這才明白,'吾愛文學網'為什麼先撒退的卡丹居然會被後趕來的德昆給俘虜。
他對卡丹說:“事不宜遲,你得馬上出發。追擊的部隊不止我一路,若是你落在文河或者流風軍手上,我很難再救出來。你從俘虜裡面挑一些人出來充當護衛,我再給你分一些馬。”
紫川秀轉身吩咐部下:“想辦法找些戰馬過來——沒有?那就叫德昆他們讓一些出來!”
看著紫川秀大聲呵斥那些反應遲鈍的部下,卡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但內斂的她並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紫川秀忙活著為她準備出發的乾糧、淡水和戰馬,在俘虜裡挑選合適的人選出來當護衛。
當準備完畢,卡丹又坐回了馬車上,匆匆地見面之後,再次分別又在眼前。
卡丹忽然問道:“阿秀,你可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他是死了,還是被你們活抓了?”
紫川秀一愕:“雲淺雪?我不知道……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嗎?據我所知,你夫君是與第三軍的葉爾馬一起突圍的。”
“不,我夫君是跟著皇太子卡蘭的部隊一起走地,他們往塔倫城方向撤。父皇也想讓我從塔倫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