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木匠。
上次也是這樣,從那人給的資料上看,要他殺的不過只是普通的商人而已,可是動手時他卻發現娥城的那人武藝高強,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殺掉他,因為弄出了太大的動靜,他才匆匆離開娥城來到君地。
僱主的事情他不願深究,只是吸取上次的經驗判斷,這回要殺的人恐怕也不易對付,從兩方的背景來看,他牽扯入了兩個勢力的糾葛,所以面對若原的詢問,他不欲讓她知道太多,只是簡單的說:“去離國。”
“還回來嗎?”若原有些惆悵,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他忽然提出要離開,讓她頗感意外,潛意識裡,她已經把他當做這個家的一員了。可是他畢竟是一名劍客,向來漂泊不定,她不該認為他會一直留在柳宅的。
“大概吧。”淮嵐注視著若原,回答道。身為劍客,他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刻會遇到怎樣強大的對手,他雖然被稱為第一劍客,可是有更多的高人隱匿在平凡人的生活中,他永遠也無法知道危險埋伏在哪裡。
如果這次任務還是成功的話,他應該還會回來的吧……
淮嵐走了,餐桌上少了一人,旁邊的屋子空了,若原在忙於重畫畫稿的時候偶爾抬頭看向院中,也再也看不到那個冷漠筆挺的身影了。
生活中的一部分忽然消失了,初時幾天,若原心中自是有些不自在,可是伏案作畫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沒幾天,她也就習慣了沒有淮嵐的日子。
雅愛樓中青穎帶給她的啟發很有用,親身體驗過那麼嫵媚性感的女子,若原自覺掌握到了其中精髓。畫稿存了十幾張之後,若原挑出幾幅較為滿意的作品去勤豐堂交給了程萬里。
程萬里看了幾張,就紅了臉,嬉笑著對若原說:“這次肯定能行,他們要是不讓過那就不是男人!”
若原微微一笑,告別了他,返身離開了雅愛樓。
走了一段路,前方一棵樹下一名農婦鋪了一張布,上面放著一堆草鞋。這三十多歲的農婦頭上包著一塊褐色布巾,臉面板粗糙但紅撲撲的。她盤腿坐在布攤前,看若原遠遠過來了,就眼巴巴地盯著她,盼著她過來買雙草鞋。
若原掃了一眼,便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就在這時,從她後面趕上來一個婦女跑到農婦身邊,大聲嚷嚷道:“馬家的,你聽說了沒?王書生死啦!”
“喲!怎麼回事,昨天還見他好好的哪。”
“誰知道啊,是住他旁邊的丁家媳婦發現的……我聽說啊……”
婦女湊到農婦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直到若原都走遠了,農婦才收了攤子隨那婦女走了。
這農婦和婦女與她們所說的王書生住在同一村裡,王書生大約有二十五六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卻是獨身一人。原來他家道中落,到他十六歲時老母親去世,家中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王書生出生在書香世家,他五歲時父親就手把手地教他識字,可惜多次趕考都沒中,到現在也只能替人寫信抄稿為生,生活落魄,沒人願意將女兒嫁與他。
前段日子,他去裡街買書,回家的時候忽然發現路上不知誰掉了一卷畫到地上,他好奇拿起一看,頓時丟了三魂七魄。
那畫上只有一粉妝女子,卻是美貌逼人活靈活現,她嘴邊帶笑,眼中含情,似是向看畫人默默傳送著情愫。
王書生只覺得從未見過如此迷人的女子,當下將畫揣在懷裡帶回了家。
此後王書生便躲在屋中,對著畫痴痴坐著,甚至對著畫中美人自言自語,傾訴他的一番心意——他竟是戀上了這畫中的女子。每日晚間睡覺時也抱著畫,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一晚,那畫上的美人來到他夢中,容姿風流,言語溫軟。王書生在夢中大喜,和美人互吐了傾慕之情,他心神盪漾,便抱住美人,倒在床上,顛鸞倒鳳了一夜。次日醒來,褲子溼了個透。
自此之後他夜夜都夢到那畫中的美人,白日間更是那幅畫當做了戀人。鄰里看他行為怪異,暗中也傳了不少流言,王書生一心只在畫中美人上,並不管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天,住在王書生隔壁的丁家媳婦突然想起,似乎有好幾天都沒看到王書生出屋了——平日清晨總能看到他到院裡洗刷的。
正好向他要回借了他們家好幾天的剪刀,嘖,家中沒個女人真是不行,補衣服都要自己動手。
農家小院,籬笆小門一推就開,丁家媳婦徑直走到王書生門前,敲了敲,沒人應。
“在家不?”她喊了聲,忽然發現裡面門沒鎖,便推開探頭去看。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