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若原收穫頗豐。
中午開始的宴席,等到結束已經快黃昏了。外席的街坊沒有內席人的應酬,吃完了拍拍屁股就回家了,若原和肖詩南邁出魯家大門時街上桌凳都已經收起打掃乾淨了。
望了望快要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若原心想這走回家就要天黑了,要是有人送就好了。想著,她的目光就移向肖詩南。
“天色已晚,我用馬車送你回家吧。”正巧,肖詩南也看向她這樣說道。
“那就多謝了!”一點推辭也沒有,若原立刻答應下來,生怕肖詩南只是客氣,她一推辭就順著她的話把她撂下了。
一上馬車,肖詩南就迫不及待開口道:“我還不知道你擅丹青呢。”
若原笑道;“我畫了許多年了。”
“許多年?”肖詩南吃驚道:“看你模樣只有十八九歲,那你很小就開始練習了?”
若原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從美院畢業到她穿越已經有四、五年了,肖詩南竟然說她只有十多歲。沒有開口反駁,她只是說:“倒確實是從小就拿起畫筆了,小時候我就對畫畫很有興趣,天天在紙上畫小人兒。”
肖詩南也想起了兒時那些久遠的往事,剛開始學字時他也常握著毛筆在紙上畫些自己想象的奇怪東西,可是安之來了之後,他學習的速度是他遠遠比不上的,一心想著趕超他,從此便再沒那麼隨心所欲地玩過了。
“我啊,腦中經常幻想出美麗的場景,為了在紙上保留住它們,我便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繪畫技能,希望有一天,獨獨存在在我腦海裡的那些美好景色,能被所有人看見。”若原撐著下巴直視前方,目光卻空空地投在虛無中,後來她從美院畢業,要賺錢養活自己,畫的多是人物,不過美的人類同樣在她欣賞的範圍內。
肖詩南看著輕聲述說的若原,她的臉在黃昏漸暗的光線中隱入陰影,但她出神回憶的神態卻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引起他內心的共鳴。
若原收起渙散的視線,卻看到肖詩南柔和的目光投在她臉上。剛接觸時他顯得拘謹害羞,但若原發現他只是怕生而已,熟悉一點便能發現他只是個有點青澀的少年。
馬車停在柳宅門前,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