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還是被糾纏住,抵死不放。
不知是不是缺氧的緣故,腦中漸漸暈眩迷亂,腿發軟,已經站不住,卻滑不下去。直到她覺得自己要死去,於安之才放開她,將已無力站立的她抱在懷裡,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啞聲說:
“我已經放不下了……”
武二端著一個小茶盅,裡面是迎容樓最出名的大廚用時半天,經過二十四道工序熬成的鮮蓮湯。輕步走進若原的房間,入眼便是坐在窗邊的慵懶女子,她腿上蓋著毛毯,靠著榻垂眸看著手裡的書,時而翻過一頁,身側薰香燃起的煙冉冉而起,無聲靜逸。
他將茶盅放在臥榻一邊的小几上,說:“公子讓人特意給你做的。”
若原抬眼掃過他和几上冒著熱氣的茶盅,眼中卻好像沒有映入任何事物,平靜地看回書頁,連句話都沒說。
武二冷漠地走出屋關上門,他隨公子從汀息閣回來後,若姑娘和公子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有一點緩和跡象的關係忽然降回冰點,她雖然不再冷冷地瞪著公子,面對公子也不像之前躲避的態度,可是她不再說話,對公子甚至對他和苔都完全無視。彷彿將自己圍在自己的世界裡,和四周的人之間建起了透明的隔膜。
武二不知道公子是怎麼忍下來的,看著自己的示好被統統無視的感覺恐怕不怎麼妙,何況公子何時將姿態放得如此低過?
公子看著若姑娘的眼神他不大懂,但是苔說,傷到極致就是這樣,不再在乎再被捅一刀。
雖然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分明沒看到若姑娘對公子動過手,不知道苔為什麼說公子被她傷到了。
武二走出若原的小院,卻看到原本應該處理蓮舫中內奸事件的公子站在迴廊上,看著在地上尋食的鳥雀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子。”
“她對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
於安之沉默了一會,修長的手指從袖中伸出,捻著一顆玉珠向忙著啄食的小鳥彈去。小鳥被驚到,撲稜著翅膀慌匆匆沿地飛了一段,越過牆壁飛走了。
“收拾一下,去曼清。”
目光垂在地上凝了一下,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抵抗,若原默默站起來開始打包。
於安之拿起她隨手放在桌上的書看了一眼,輕笑道:“喜歡看遊記嗎?我在曼清的宅中有不少,回去讓武二給你翻出來。”
她默然地扭頭,目光依舊垂在一側。
未得到回應,於安之微笑著從她手中接過包裹,“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
自來到這個世界,她在古代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讓她習慣了緩慢不便的旅途的同時,對馬車這個工具並沒有太大好感。但是不得不說,於安之備下的馬車舒適得超過了她的預料。
苔和武二坐在馬車外輪流趕車,車廂中只有她和於安之兩個人,他在上路的時候拎著一包書,裡面怪談、遊志種類各異。若原心知是他專門帶給她的,一上車就從裡面抽出來一本,埋首其中,便避免了兩個人在馬車裡面面相覷卻靜默不語的尷尬,雖然冷戰是她單方面挑起來的……
在車廂裡光線漸暗,若原昏昏欲睡的時候,苔精神奕奕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子,到了。”
熱鬧的城鎮,苔將馬車停在了一家規模頗大的客棧前。在一樓用過飯後,外面已經黑透了,可是街上人來人往比剛剛還要熱鬧。
苔看得眼睛亮亮的,拉住小二問道:“你們這晚上怎麼熱鬧啊?”
小兒將抹布搭在肩上,笑道:“客官不知道嗎?今天是咱們這兒的素日節,到了晚上全城人都會出來遊玩,自然熱鬧非凡。”
放走小兒,苔眼巴巴地看著於安之:“公子,好不容易碰上人家節日,咱們也出去看看吧。”
武二不屑地撇他一眼,苔只是盯著於安之,見他沒有反應,轉了轉眼,說道:“若姑娘都憋了幾天了,肯定也想出去玩的!”
若原低著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為了繼續表現消極的牴觸情緒,她一定會諷刺回去。
於安之看了看若原,見她擺弄著筷子,以為她果然想去,便答應了。苔興奮地嘿嘿一笑,朝武二投去得意的一瞥。
街上掛著許多燈籠,衙門還派出巡防的人,在人群裡來回,及時地阻止摩擦和爭執。路邊有不少攤子,賣著各色精緻的小玩意,若原都無多大興趣,卻在一溜賣點心的小攤前站著不走了。
於安之皺了下眉,“這些路邊貨都是下品,想吃的話回頭到麥香閣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