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子。
縱然他們對耶律宗驍態度冷淡,但說到底,耶律宗驍的身份地位還擺在那裡,他們若是硬碰硬,始終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驕陽如火的小院子裡,耶律宗驍一個人默默走進幕涼的房間,輕輕坐在床邊,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一眼不發。
此刻,籠罩在他身體四周的霧氣更加明顯濃郁,他看著四周簡單幹淨的一切,忽然發覺,越是簡單的東西,他越是抓不住。瞳仁不覺緩緩闔上,一絲寒涼的流光在眼底幽然劃過。
“殿下,玉拂郡主送來的書信。”
本是在院子裡站著的子前,突然走到房門口,雙手捧上書信一封。
耶律宗驍一瞬睜開雙瞳,一絲令人『迷』『惑』的複雜光芒在眼底湧動開來。下一刻,卻是化作冷淡至極的疏離光芒。
“拿走,燒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但子前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冷冽戾氣。
玉拂郡主前幾日突然失蹤,殿下和皇上都猜測玉拂郡主失蹤定是跟這些日子北遼關於殿下對納蘭四小姐死纏爛打不肯退婚的訊息有關。而納蘭四小姐前幾日又遭受到鬼影之手的偷襲,鬼影之手是玉拂郡主的絕殺神功,玉拂郡主手下有四名護衛會此神功,而偷襲納蘭四小姐的肯定就是這四名護衛其中之一。因為玉拂郡主輕易不會親自出手!她的身體也不容許她擅自使用鬼影之手。
子前還記得那日三殿下得知玉拂派人偷襲納蘭四小姐時,急匆匆的趕到將軍府,卻看到拓博堃帶人追出將軍府的後門,三殿下也在同時派出了精銳暗衛暗中查詢納蘭四小姐的下落。當時三殿下整個人透出來的感覺,儼然是不管誰擋在他前面去找納蘭幕涼,他都會將那人大卸八塊一般。
可如今納蘭四小姐回到將軍府了,三殿下並不是急著去見她,而是來了這裡。
只能說,三殿下已經開始逃避納蘭四小姐了!因為她的冷漠和拒絕,讓耶律宗驍無法接受。
子前在心中嘆了口氣,轉身將書信燒了。
耶律宗驍坐在那裡始終是一動不動,下一刻,薄唇輕啟,卻是寒冽無情之音。
“告訴送信的人,本殿下不怪玉拂,只要她將偷襲納蘭幕涼的護衛交出即可。”
“是,殿下!”自強低聲應了,轉身走出院子。
耶律宗驍目光始終平靜的落在面前的床上,這床鋪簡陋堅硬,沒有華麗的輕紗床幔,也不見梨花白的錦被鋪了一層又一層,就是硬硬的一層木板墊著,耶律宗驍看著,瞳仁深處不覺湧動絲絲濃郁血『色』。
他明知道送信來的肯定是玉拂那日派去偷襲幕涼的鬼影之手護衛,卻故意讓子前如此說。既然玉拂想要試探他對納蘭幕涼的心究竟深到何般地步,那他就帶她好好地繞上一圈!
“玉拂……玉拂!”
耶律宗驍輕聲念著玉拂的名字,在唸到第二聲的時候,聲音深處明顯帶著一絲暗啞的殺氣。
瞳仁深處血『色』蔓延,無邊無際。
下一刻就聽到院子外面突然響起沉悶的一聲,有腥甜的血氣從窗外緩緩地滲透進來,耶律宗驍將手輕輕放在粗糙的床板上,掌心厚厚的繭子輕輕擦過床板,像是在撫『摸』幕涼的身子一般。
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陰鬱,深沉。
……
211 他要天天追上門
血腥味道越來越濃郁,很快就瀰漫在整個院子裡。
不一會,子前再次回來,手上又多了一封書信。
“殿下,玉拂郡主的人已經在外面自盡。這是他臨死之前派人交給殿下的第二封信。”子前說完,見耶律宗驍不說話,低聲補充道,“玉拂郡主約殿下在桃源樓一見。”
“回了,就說本殿下近日要幫父皇打理下月選秀之事,無暇顧及。”
“是,殿下。”
子前說著,將第二封信也同樣燒了。
一團火焰在子前手中緩緩消逝,耶律宗驍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團火焰,揮揮手讓子前下去。
“我今晚住在這裡,傳令下去,不許任何人打擾。違令者,殺無赦!”
淡淡的語氣,乍一聽,不見絲毫凜然殺氣,可子前身為耶律宗驍的暗衛,此刻如何能不明白耶律宗驍話中意思?當耶律宗驍平靜的下達命令的時候,表面的平靜只為掩蓋他內心的沉重。
子前下去後,耶律宗驍坐在屋內發呆。
玉拂的心思盡在他的掌握,派來偷襲幕涼的人送信,試探他的反應,而那人就算進來不來送信,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