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華抬起頭,看著他道:“怎麼,張漁帶信來了嗎?”
陳方笑道:“將軍真是神機妙算,連這也能猜到。”
少華瞪他一眼道:“說過你很多次了,拍馬屁的習慣還是改不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聽奉承話。”
陳方道:“屬下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請將軍明察。”
少華道:“廢話少說,快念。”
陳方忙展開信紙唸了起來。當念道:“張御史早朝途中遇刺客暗殺,此人箭法極高,箭上淬有劇毒。”時,少華手一抖,刻刀在手指上刺了一下,滲出一滴鮮血。他忙將手指放在嘴裡含了含,見陳方停下不念,轉頭看著他道:“繼續。”
陳方只得接著唸了下去。許久方才唸完。少華皺著眉站起來。對陳方道:“這封信是幾時送出的。”
陳方想了想道:“大都離北地路途遙遠,用快馬送信,若日夜兼程的話,需二十日左右。這封信應該是二十餘日前送出的。”
少華聞言嘆道:“快馬送信,即費時又誤事,那對信鴿訓練得怎麼樣了。”
陳方道:“已經訓練好了。”
少華道:“好,你等會叫他們把信鴿給張漁送過去。以後就用飛鴿傳書,可縮短路上時間。”言罷又道:“你去叫吳浩來,我有些話要問他。”陳方忙轉身出去。到營中尋了吳浩,對他道:“將軍找你。”吳浩忙跟著他過來,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談,吳浩道:“你說將軍為什麼對張兄如此關心,把我們這些他從前的舊部都尋了來,放在他軍中,還對我們委以重任。”
陳方嘆道:“這個我也想不明白,我來到這裡以後,發現連伙房中的那些兄弟都在,後來見了你才知道,原來凡是跟過老大,或是和老大關係好的,都調到皇甫將軍營中來了,你被升了參將,連我都被升了百夫長。”
吳浩想了想道:“管他為什麼,將軍對我們這麼好,我們自該誓死為將軍效力。”言罷已經到了大帳前。吳浩走進去,躬身道:“屬下拜見將軍。”
少華看著他道:“你跟了李正風將軍多久?”
吳浩道:“有整整兩年。”
少華道:“你覺得此人如何?”
吳浩道:“李將軍性情穩重,行事果斷,心胸也很寬廣,是個豪爽重義之人。”
少華聞言皺眉看著他道:“他娶了妻嗎?”
吳浩道:“應該還沒有。”
少華站起身在帳中轉起圈來。臉上神情變得十分複雜。吳浩看著他不敢言語。少華想了想道:“你覺得我這人如何?”
吳浩道:“很好啊,和李將軍在伯仲之間。”
少華道:“你說得都是真心話嗎?”
吳浩道:“將軍,你知道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
少華道:“你不明白,他有一點比我強得多,他可以天天伴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而我卻不能。”言罷忽然嘆了口氣。
吳浩抬起頭,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拱手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少華道:“沒有了,你下去吧。”吳浩躬身退了出去。少華轉身坐在書案前,拿起一枝毛筆,飽蘸墨水,寫了滿滿幾張信紙,待墨跡幹了,摺好放在信封裡,封好口,寫上監察御史張好古大人親收。想了想,又另拿一張紙寫了幾行字,裝在另一個封套內,上面寫道張漁收。寫完看了看,向帳外叫道:“陳方。”
陳方忙應聲走進來。少華把信遞給他道:“你把這兩封信還有那些補品收拾好,派人用快馬送到大都張御史府上去。”陳方忙雙手接過信件,揣在懷裡,快步走了出去。
少華待他走遠,從書案前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灰色的天空,輕聲嘆道:“麗君啊麗君,你畢竟是個女兒家,又是漢人,官場對你來說,步步艱險,殺機四伏,只恨我不能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為你分擔。”一陣大風颳起,捲起地上的黃沙,漫天飛舞,天地間頓時一片灰暗。
第六卷 官場浮沉(上) 第二十章 離京
我晚上想了一夜,越想越煩,索性不去想它,第二日來到朝中,頭還有些痛,勉強抬起頭來,看見平章政事伯顏面帶愁容,立在朝班之中,我忙悄悄問旁邊的戶部侍郎也不臺出了什麼事。
也不臺低聲道:“餘昌水災、環州、慶陽、延安、安西四處大旱,正是農田灌慨之時,良田眼看盡毀。伯顏大人為此憂心忡忡。”我聽了心中不由一驚,未及答話,太監道:“皇上駕到。”我們忙一起跪下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伯顏出列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