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
鐵穆耳聞言站起身扶我起來,俯身在我耳邊道:“你心裡真得只是想做朕的臣子嗎?”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使勁垂下頭道:“臣對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鑑,請皇上明察。”
鐵穆耳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張好古,心中暗想:她這話分明是在暗示我,她並不想做我的妻子。難道她心裡真得沒有我嗎,可是看她方才的情形,明明對我有情意。莫非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我若倚仗權勢強逼於她,只怕她會學當日在川中一般,丟下我,悄悄逃去。我雖然可以派人捉她回來,只是到時傷了彼此的顏面,反倒更不好了。
鐵穆耳皺起眉頭,默默思索了一陣,忽然想到皇甫少華,難道是因為他?在她心裡,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三弟。
我見他低頭沉思,忙道:“請皇上成全微臣。”
鐵穆耳看了看我,忽然伸手解下腰間一塊用明黃色絲絛拴著,雕工極精巧的玉佩,輕聲道:“這塊玉佩是朕出生時,先帝賜給朕的,已經跟隨朕整整二十五年,朕今日便將它賜給你。”
我聞言大驚,向後退開一步道:“這是皇上的心愛之物,微臣不敢接受。”
鐵穆耳緩步走到我面前,柔聲道:“朕就是要將最心愛之物送給你,希望你能明白朕的心意。”言罷伸出手,將玉佩輕輕繫到我腰上。他靠得很近,我的心跳忽然變得很快,根本無法抑制,鐵穆耳將我的雙手握在掌心,笑道:“看著我。”我緩緩抬起頭,看到他眼中的款款深情。鼻中一酸,差點又流下淚來,只得咬牙勉強忍住。
鐵穆耳仔細看著張好古的臉,心想:難道他易了容,不象啊,莫非是戴著面具,那這面具做得倒是很精巧,幾可亂真。我見他在我臉上左看右看,心中慌亂,手上用力,想從他手中抽離出來。鐵穆耳微微一笑,鬆開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道:“只要你開心,你想做官,朕便讓你做官,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
我聽了他的話,心中頓時亂了方寸,趕緊退開幾步,低聲道:“臣謝皇上賞賜,請皇上容許微臣先行告退。”
鐵穆耳想了想道:“好,你去吧。”
我忙拱了拱手,飛快地下了樓閣,望宮門而去。
鐵穆耳目送我的背影離去,直到看不見了,方才轉身往御書房而去,邊走邊想:四弟的性子最是吃軟不吃硬,我如今卻逼他不得,不如讓他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到時再做打算。
一處寢宮中,阿妍看著弘吉烈道:“啟稟娘娘,今日皇上召了監察御史張好古到宮中聽戲。”
弘吉烈站起身道:“張好古,莫非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我聽說皇上對他極為信任,恩寵有加,已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只不知此人有何神通,竟能討得皇上如此的歡心。”
阿妍道:“我方才偷偷看了他一眼,只是個面容清秀的書生,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弘吉烈想了想嘆道:“御書房中的宮女還能天天見到皇上,我現在連她們都比不上,又如何比得上這位御史大人。”
阿妍道:“皇上不光對娘娘如此,對宮中其他妃嬪也是這樣冷淡,太后為了當今皇上能早日生下皇子,以便將來繼承大統,特意選了許多名門閨秀入宮,怎奈皇上都視若不見,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弘吉烈聞言道:“你去拿那幅畫像來。”阿妍忙躬身走到書架下,取出木盒,把盒中畫像輕輕展開。弘吉烈走到畫像前,看了看道:“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有什麼魔力,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她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宮中那麼多美女都放不到他的眼裡。”
阿妍道:“我看這個女子,除了美貌之外,也沒有什麼,哪裡比得上娘娘那種天生雍容華貴的氣質。”
弘吉烈又仔細看了看畫像,對阿妍道:“收起來,我今日想見見那個張御史,看看皇上為何如此寵信他。”
阿妍驚道:“娘娘,不請聖旨,私自會見朝中大臣,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降罪給娘娘啊。”
弘吉烈笑道:“怕什麼,他現在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雖處在這貴妃的位子上,卻如同打入了冷宮一般,毫無快樂可言,大不了是一死,倒可擺脫這一切,再也不用為他煩惱了。”阿妍聞言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我大步走到宮門前,伸手將頭上的官帽正了正,正準備邁步出去。一個太監忽然跑到我身邊,低聲道:“張大人請留步,有一個人想見你。”
第六卷 官場浮沉(上) 第十八章 畫像
我聞言驚道:“是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