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棉被給他們。”我道:“如此甚好。”言罷,我們繼續向前行去。
走到拐角處,一股寒風吹來,我不由縮起了身子,鐵穆耳脫下身上的襖子,披在我身上,我伸手要拿下來,鐵穆耳急忙按住道:“你身子弱,穿著吧,不要象上次似的受涼了。二哥結實著呢,不礙事。”說完打了個冷戰。
我笑道:“你倒會逞強,要是病了,可別來怪我。”
鐵穆耳道:“二哥不會怪你,只要你照顧我便行了。”
我瞪他一眼道:“想得美,還是讓阿罕照顧你吧。”說完轉身跑了,鐵穆耳笑著從後面追來,旁邊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心中驚覺,忙停下腳步。鐵穆耳從身後趕過來道:“怎麼不跑了。”我道:“你看,他們都在看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鐵穆耳道:“好,我們走吧。”說完握住了我的手。我偷偷抬眼看他,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縣衙前圍著許多衣衫破爛的災民,幾個差役執著棍攔住他們,一個身材健壯的災民大聲道:“如今水災退了已有半月,怎的到現在還不發衣被給我們,莫非是被縣老爺私吞了。”一個師爺模樣的人站出來道:“如今國庫空虛。撥來的銀錢有限,上次買的衣被都已發完了,縣老爺也無可奈何呀。”另一個災民道:“你分明是胡說,上次的衣被都發給了城中的大戶,他們都住在地勢高的地方,這次水災根本沒有淹到他們,憑什麼搶了我們的救濟。”師爺道:“你們這些刁民,一味在這裡糾纏,想要衣服,找朝廷要去,難道還想造反不成?”此言一出,一時下面群情激奮,眼看就要鬧起來。一個差役突然從裡面跑出來,附在師爺耳邊說了幾句話,師爺臉色大變,忙對下面的災民大聲道:“老爺說了,今天下午便開始發棉衣棉被,請鄉親們先回去吧。”
我聞言不由一愣,轉頭看鐵穆耳,只見他的嘴角輕揚,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我笑道:“二哥果然有本事,你跟阿罕說了什麼,讓縣老爺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鐵穆耳看看我道:“我只是要他對縣官說,如果今日的粥棚裡施得不是稠粥,外面的災民還沒有禦寒的衣物,便取下他的人頭。”我聞言吐了吐舌頭道:“你們蒙古人真是有膽色,連縣官都敢殺。”鐵穆耳道:“這種貪官汙吏,就該如此對待,否則他們不知道厲害。”
我想了想,又憂慮道:“只是這災民住的房子,一時半會兒卻搭不起來。如今天寒地凍,怕要凍死很多人,要是有那種簡易帳篷就好了。”
“帳篷?”鐵穆耳想了想道:“四弟莫非指得是我們草原人用的帳篷。”
我連道:“對對對,就是這個,象軍隊裡用的營帳也很好啊。又能遮風擋雨,又暖和。若能調許多這種帳篷來,就萬事大吉了。”
鐵穆耳皺眉道:“這附近卻沒有駐軍,就算日夜兼程運來,也要花費十餘日。只有叫人趕製或是購買民用帳篷。但所費銀兩也不在少數,如今急切間卻到哪裡去籌這筆款子。”
我笑道:“小弟倒有個主意,可以請大戲班來義演,還可以叫附近縣城的富戶捐出書畫首飾等物義賣。所得款項便可以用來買布匹,搭帳篷。”
鐵穆耳道:“義演,義賣?果然是好主意。我這就叫阿罕去辦理。”說完回身對一個下人吩咐了幾句,下人飛身去了。我笑道:“二哥的手下都是能人,一個比一個會辦事。”鐵穆耳道:“好的手下,既要對主子忠心耿耿,又要能獨擋一面。可惜朝堂之上卻少了這樣的人。否則何愁我大元不興盛。”言罷,神色黯然。
我輕聲道:“二哥不必擔憂,人間多得是有才能之士,只是沒有發現罷了。”
看看天色已晚,鐵穆耳帶我來到山腳一處宅院前,我驚道:“這不會又是你朋友的宅子吧?”鐵穆耳聞言笑道:“不是我朋友的,只是我借來暫時住住,走時再還給他就行了。”我道:“這人倒是慷慨,連房子都借給別人住,那他自己住在哪裡?”鐵穆耳道:“你不必為他擔心,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進了院子,鐵穆耳指著南邊一處院舍道:“四弟,你住那邊,如今北邊風大,不適合住人。至於二哥我,便住你隔壁吧。”我笑道:“好啊,等會晚上我還要和你秉燭夜談呢!”鐵穆耳道:“也好,吃完飯,我便到你房裡來。”
到了晚上,鐵穆耳果然來到我房中。我從包裡拿出一卷厚紙,展開道:“二哥,你來看。”鐵穆耳湊前看了一陣,驚道:“難道是一幅地圖。”我笑道:“對啊,算你聰明,這可是大元朝的版圖,可惜還有許多地方我未去過,留了這些空白。”
鐵穆耳睜大眼看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