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露了底,讓柳元卿察覺。
張臣讓人拿了凳子來,讓柳元卿在樹蔭底下坐著。
然後他便就指揮著人,順著那寂滅塔找門,很快的,便就尋著了機關。
232 阻攔
柳元卿過到一邊坐著的時候,歸塵自然也被人架到了柳元卿跟前。
瞅著一臉頹廢的歸塵,柳元卿難得的,耐心地與她說道:
“想不想知道,你哪裡讓人懷疑了?”
也許是找了這麼些日子的綠紋,終於眼看著就要找著了,柳元卿的一塊心疼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但柳元卿心下卻並不輕鬆。
因為尋著綠紋,就表示著,她姨母那覆蓋了二十年的傷口,就要重新被撕開了。
只一想到這一點,柳元卿的心,便就無由得沉重幾分。
歸塵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模樣,似是不服氣。
柳元卿淺淺地笑了,說道:
“其實放置佛祖舍利的舍利塔,並沒有你說得那般珍貴。善男信女,一心向佛,都會想去拜一拜。層層除塔垢,層層淨雜心。本宮說想去看,你就應該讓本宮拿了掃帚等物,若果然要說,也只是應該讓本宮誠信向佛,摒棄心中雜念才對。”
看著歸塵聽了她的話,面色越發不好,柳元卿笑得卻是越發的開心,又說道:
“你這裡面,藏了一個我們都要找的人,所以你便就拿這七層浮屠塔來,不停地告誡別人,這裡是禁地,不能隨意進。你越是這樣說,他們就越將精力放到了這上面。”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歸塵一說這裡是禁地,柳元卿便就再沒堅持,非要進去看。
歸塵不死心,又問道:
“那殿下怎麼會想到這裡?”
柳元卿靠在了圓椅上,胳膊肘支著椅扶手,手撐著臉蛋,笑道:
“本宮當時倒也沒想到,只是想著既然浮屠塔是禁地,那寂滅園,應該更是禁地了。”
當時,柳元卿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
不錯眼地瞅著歸塵,柳元卿才又說道:
“結果本宮一說,你便就痛快地說可以。這可就十分的可疑了。寂滅園可是僧尼圓寂的地方,自來不許外人入內,要得便就是一個清淨,不能撓了得道高僧入西方極樂的。”
搖了搖頭,柳元卿說道:
“你說得太反常了,不由得我不這樣想。”
停頓了下,柳元卿笑道:
“你是不是想問,這裡這麼多寂滅塔,我為什麼一下子,便就猜著是那一個了?”
歸塵無言,卻也點了點頭。
柳元卿只是輕輕地,極為簡單地說道:
“因為只有那有路。”
這下子,歸塵不用柳元卿解釋,便就知道漏洞在哪兒了。
僧尼頭死之前,將肉身送入寂滅塔,然後將口封上,便就再不會有人來的。
所以整個寂滅園裡,雜草叢生。
再來寂滅塔,也只等著下一次,往裡送人。
又怎麼會有人走出來的小徑?
想了想,柳元卿又笑道:
“難怪找了這麼久,還是找不到。原來是藏這兒了,你們可真是費盡心機。”
歸塵頹廢地坐在了地上。
柳元卿突然說道:
“如果你自殺的話,本宮就將你全家都殺了。別以為本宮查不到你俗家是誰,又有什麼親戚。”
歸塵一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柳元卿。
不遠處,寂滅塔很快被開啟,從裡面拉出一個女尼來。
柳元卿站了起來,說道:
“你最好保護好自己,我不管你是被人殺了滅口,還是自殺。總之我看的是結果,如果你死了,本宮就讓你所有的親戚去地下陪你。”
突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柳元卿又說道:
“還有別想著跑,你應該聽說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本宮想老師太也不是從石頭頭縫裡蹦出來的吧?說是拋卻紅塵俗緣。若老師太做到了,也就沒有今日之事了。”
這一回,歸塵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害怕。
她被人威脅了,還是如此簡單粗暴地威脅。
柳元卿不再理會歸塵。
二十二年了,綠紋東躲西藏地過了二十二年。
終歸還是不行嗎?
綠紋的面色,也不比歸塵好看。
她一身青袍,十分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