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她不得不用力託著,才沒落下來。
如果是以前,他的掌心會微微的蜷起來,彎成一個恰好適合她臉頰的弧度,這樣就能將她捧在手心。
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漸漸滲進了他掌心的紋路中。杜微言側頭,輕吻他的掌心,夾雜著鹹熱液體的味道。
她的視線有些無措地掠過這個房間,直到目光無意識地落在病房一側的掛鐘上,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為誰特意停留。
“小杜,你還是回病房去吧。”同事好心勸了一句,“他醒來了,會有人馬上通知你的……”
“不。我要在這裡等著。”她固執地搖頭,痛哭之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醒來會願意看到我在這裡。”
同事也知道原本這次考察回去,他們是打算結婚的,於是沉沉嘆了口氣,不再勸什麼了。
十五個小時之後,終於從廣州空運來救命的藥物血清。
杜微言看著醫生取出那管淡黃的液體,緊張得聲音都發抖了:“過了三天了,醫生,會有影響麼?”
醫生小心地將液體緩緩地推入他的體內,良久,才說:“看看吧,毒素不能清除的話,可能會有後遺症。”
這一覺綿長而深厚,讓易子容在潛意識中不想醒過來,疼痛、麻痺、讓他覺得昏睡不失為個逃僻的好方法。
只有手心始終是溫熱的,彷彿捧著一團小小的文火,舍舒服地炙烤,又似乎不屈下撓地在提醒著他什麼。他不得不逼自己睜開眼睛,儘管睜開眼睛這個動作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於是第一眼,看見的是一雙他很熟悉的手。
記憶中這雙手指節纖長,指尖圓潤。
如今卻市滿了交錯的傷痕,十指都纏著繃帶……他困惑地慢慢抬起著頭,望向床邊的人。
她緊張地盯著自己,咬著下唇,努力地在忍住不要大哭出聲。
易子容靜靜地看著他,彷彿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眉宇間淡淡浮動著輕鬆,溫暖得不可思議。
片刻後,他很突兀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