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見官芝蘭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一陣慌亂,急忙又把頭低下去。
張月桐搶著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呆子還是個重情義之人,你快回去,免得路遇著強人,反而把你害了。”
官芝蘭笑道:“衛公子的確是重情義之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桐兒說得有道理,你還是趕快回去,說不定你的朋也已到鄭州,若是趕得,我們仍有機會再見。”
馬天佐於馬鞍取下包袱解開,裡面竟然有一瓶真珠泉酒,另外還有幾個酒杯。斟滿一杯酒,遞與官芝蘭,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相送,薄酒一杯,聊表謝意。”
官芝蘭笑意盈盈地坐於馬,接過酒杯,卻聽到張員外沉聲說道:“夫人……”
官芝蘭知道丈夫是為自己擔心,回過頭去溫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此乃衛公子一番心意,卻之不恭,況且大家同去成都,日後或許仍會再見。”說罷,螓首微仰,一飲而盡。
馬天佐亦自斟一杯,一飲而盡。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飲酒,之前從未嘗過酒的滋味,酒至腹間,不覺甘醇,只覺滿懷苦澀,不禁皺起了眉頭。
官芝蘭見馬天佐雙目紅腫,眼帶血絲,便問道:“衛公子昨夜可是不曾睡好?”
………【第十二章 血雨腥風(17)】………
馬天佐強忍苦澀,嗯了一聲說道:“晚輩因思念家人,故此無法入睡,此去成都路途遙遠,望前輩多加保重。”把酒瓶酒杯重新放入包袱,回到馬再一抱拳說道:“但願山水有相逢,晚輩就此告辭。”勒轉馬頭,望鄭州而去。
一路狂奔,不敢回頭再看,酒的苦澀味揮之不去。路過一池荷花,馬天佐勒停馬,輕輕躍下,坐於池邊,看著迎日綻放的荷花出神。於包袱間取出官芝蘭用過的酒杯,輕輕一嗅,頓覺芳香撲鼻,沁入心脾。和風吹過,官芝蘭笑意盈盈的立於荷花之中,滿池荷花即時黯然失色。
輕拈酒杯,如執玉手,官芝蘭正溫柔地向他移近。突然滿池荷花競放,官芝蘭隱沒於荷花之中。馬天佐大吃一驚,即時長身而起,揉一揉眼,滿池荷花正於微風之中搖頭晃腦,官芝蘭已消失無影。嘆了口氣,想重溫酒杯中的餘香,卻變成刺鼻的酒味。怔怔的看著池水輕漾,然後把酒杯握於手中,真氣凝聚於掌心。張開手掌時,酒杯已化為齏粉,微風一吹,竟飄去大半。
馬天佐心中懊惱,急忙把手合,長吸一口氣,把剩餘的齏粉向池中荷花橫撒出去。一條長長的絲帶展開,若隱若現,於馬天佐身邊向池中飄去。絲帶所到之處,荷花即時攔腰折斷,待絲帶完全消失,滿池荷花盡皆墜於水面,一支支斷梗如釋重負地挺立著。
馬天佐吁了一口氣,覺得出了一胸悶氣,突然聽到有人說道:“如此深厚的內功,實乃世間少見。只可惜好端端的一池荷花,頃刻便成為斷梗飄蓬,閣下心腸未免太狠。若只為洩一時之憤,傷及萬千生靈,終會鑄成大錯,望閣下及早回頭。”
一中年男子,身穿綠袍,於荷池盡頭處挺身而立。三縷長鬚輕飄,兩道劍眉斜插,一雙朗目含威,於陽光中透出一身浩然之氣,令人不敢迫視。只見他輕捋長鬚,繼續說道:“閣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學修為,確是難得。焉知天外有天,世武功高者大有人在,若再執迷不誤,濫殺無辜,到其時只會斷送自己性命,浪費一身好武功。”
馬天佐心比天高,豈會聽人教訓,此刻正沒好氣,暗哼一聲,突然躍起,向綠袍人站身之處掠去。荷池寬逾十數丈,馬天佐落下,足尖於荷葉輕點,身形便又再度飄起,照此法幾個起落,瞬間便接近中年男子,雙腳竟然連一滴水珠都未曾沾。馬天佐暗自得意,只要輕輕一躍,便可岸,亮出此身輕功,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豈料落足之處的荷葉突然飄開,“撲通”一聲,左足插入水中。
………【第十二章 血雨腥風(18)】………
馬天佐此時才大吃一驚,對方與自己相距丈餘,身形不動,只是手掌輕擺,便將落足之處的荷葉挪開,而自己卻絲毫不覺有風襲來,如此功力,恐怕還在自己之,難怪他敢說出“天外有天”這種話來。心念轉動之間,右腳腳底於水面輕拍,身形向拔起,半空中一招“雄鷹展翅”,雙臂揚後展,十指如鉤,疾如閃電撲向綠袍人。
即將接近,身形微側,左手向前劃了個半弧,一招“老鷹攀枝”,凌空向綠袍人頭頂抓去。這一抓快如閃電,而且居高臨下,力道十足,若被抓中,可能比楊鴻死得更慘。綠袍人卻動也不動,見馬天佐撲來,既不出手,甚至連頭也不抬。馬天佐心中一凜,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