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犧牲品。
贏了,萬人之上!
輸了,呵呵……
輸了又怎樣?你能捨得殺我嗎?你捨不得!為了歆奴你也捨不得!你太重情重義,坐不了那張龍椅!
那張龍椅是為了我這樣的人而存在的!”花輕彥絮絮的說著,青鸞一動不動,靜靜的聽著。
雲捲雲舒,天色漸漸暗淡。
青鸞的心,彷彿也被夜色漸漸遮蔽。在花輕彥口中一文不值的親情,卻是歆奴反覆向她暗示的。
聰敏如歆奴,又怎麼會體察不到青鸞已經對花輕彥起了殺心。
整整四個時辰,歆奴從青鸞入到教習所開始,跟她反覆重溫那段青鸞人生中最為快樂的童年時光。
整整四個時辰,在歆奴充滿溫情的回憶中,青鸞想的是殺,或者不殺。
歆奴並非為了楚玄姿,而是為了他此生唯一鍾情的人叩響了青鸞的殿門。青鸞也並不是想聽那些從前的時光,而是她需要給自己一個充分的理由再見花輕彥。
青鸞迴轉頭,望著身上佈滿晚霞的花輕彥,輕啟朱唇,“誰說本宮捨不得殺?”說著打個響指,身後便有人呈上一壺鴆酒。
她緩緩踱到花輕彥身側,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酒裡可是加了青瓜的,三皇兄慢慢享用!”
說完,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等等,等等……”
青鸞腳下一滯,低頭一看,花輕彥正死命的抱住她的雙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大喊道,“我要見歆奴,歆奴,歆奴快來救我!”
“三皇兄,如果剛才你能對歆奴有半絲憐憫,我也不會如此絕情。機會,只有一次。而你,錯過了!”
☆、第二百三十章 芙兒起兵
花輕彥在宮人的拉扯中絕望的嘶嚎,一時不住的咒罵著青鸞的薄情,一時又撕心裂肺的叫喊著歆奴的名字。
青鸞並沒因此而皺一下眉,她牽起一抹蒼涼的笑意,緩步踱出。暮色漸近,蔓延至青鸞略帶涼意的心境。其實,即便花輕彥答應許給歆奴安穩的生活,她也一樣要殺他。斬草除根,才不會留有後患。
剛才的看似多此一舉的問句,只不過是在為她找一個狠下心腸做決定的理由。因為她知道花輕彥的答案一定會如她所願。
生性涼薄的人,又怎會輕易負載別人的人生?
青鸞邊走邊努力拋開心中的愧疚,這份愧疚不是對花輕彥而是對一直默默付出的歆奴。
在這場權利的爭鬥中,竟會有人會被情傷。
青鸞抬頭望向已然被夜色吞噬的晚霞,自嘲一笑。
花輕彥說的沒錯,狗屁親情!
她跟他本來就不是親人,又何來情分?初到這異世中的孤寂感又再席捲而來,將青鸞淹沒。
“公主,終於做了決定嗎?”肯定的問句,突兀的在青鸞身側響起。
暗影之中,一道墨黑的消瘦身影漸漸浮現出來。
青鸞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腳步略作停頓,“歆奴,你不該在這裡!”
兩人說話間,已然聽不到了花輕彥的嘶喊聲。任誰都心知肚明這意味著什麼。
歆奴眸中隱隱有幾絲微光,閃爍了幾下便如空中的星子隕落,不復光華。他依依不捨的朝裡望了半晌,才又說道,“公主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對的,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甘心為臣……”歆奴絮絮的小聲說著,好像是在為青鸞給花輕彥的那一杯鴆酒找藉口。
“本宮又何嘗甘心為君?”青鸞在心底默默應著。
歆奴卻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鼓勵,繼續說道,“奴才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公主成全!”歆奴恭敬的跪在青鸞身側,溫馴臣服。
“既是不情之請,就休再提及。”青鸞冷冷回道,看也不看歆奴邁步向前。青鸞當然明白歆奴已是萬念俱灰,想要自請出宮。
歆奴聞言,心中一沉。抬頭望向青鸞離開的方向,只聽她的聲音又飄忽而至,“本宮不許任何人離開,包括你!好好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最後幾個字,輕的在歆奴心裡打了個轉就出來,但他仍舊聽的相當明白。原來自己一直在恨他嗎?歆奴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他輕嘆一聲,額頭觸地,“奴才遵命!”
青鸞欣慰一笑,腳步不由自主的輕快不少。
從回御琺之後,便很少有機會這樣一個人靜靜的行走在青石路上。青鸞像是行走在曾經的歲月裡,不能自拔。
然而,由遠及近的紛亂的腳步聲,打斷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