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第三個W面前,態度又如何呢?
書友
在浩若煙波的書海中游泳,能否有一種用時較省而又多讀好書、收穫頗豐的辦法呢?我想會有的,那辦法就是結交書友。
明朝馮夢龍先生說過,交朋友有三種名色:“恩德相結者,謂之知己;腹心相照者,謂之知心;聲氣相求者,謂之知音。”他說,交上“知音”才是人生最大的樂事。我想,結交書友應列入知音的範圍吧。*和恩格斯,魯迅和許廣平,首先的印象不就是“書墨知音”嗎?
我交書友是從“書墨誤我知多少”開始的。參加工作後,條件好起來了,買書多,讀書也多。“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我就常入這番景象。
然而,而立之年時,我發現脖子上、眼皮上不知何時生出了神經性皮炎。脖子上的,尚有衣領遮掩,不妨事;眼皮上的便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看人和被人看都有礙觀瞻。我只好去問醫生。醫生說:“熬夜太多,睡眠不足,要治好這病,非按時休息不可。”
按時休息,何來時間讀書?況且就是按時躺下,翻烙餅似的睡不著,最後還得爬起來繼續讀書。終於,我由神經性皮炎又讀成了“偏頭疼”!
頭,人體“司令部”。這裡出了故障,馬虎不得。我便帶著“頭疼病”去旅遊風光,於名山勝水中思考“頭疼”的問題。
那天,參觀雲南建水“燕子洞”後,返回昆明時再遊“石林”。見天色不早,若全游下來,恐怕來不及了。問導遊小姐:“怎麼遊法,才既省時間又最精彩?”她含笑頷首。隨著她的指引,我們遊覽了“擎天柱”、“一線天”一帶。一個多小時完畢,對石林留下了極其美好的印象。事後聽朋友說,遊其他地方也大同小異,這真是有效的遊覽辦法。
我猛然受到啟示:看石林有導遊覽勝有方,讀“書林”有“導遊”不也能事半功倍嗎?我過去讀書10多年收穫不大,毛病恐怕就出在“鬍子頭髮一把抓”,不分重點、品位地亂讀上一氣。“年年一年級,年年一加一”。讀起來忘情、忘命,而實際獲得卻是有限的。
於是我開始注意書評介紹、內容提要,電視臺的讀書節目等等。根據這些資訊選擇我應當閱讀的書目,自以為這一定是順應時代的精品了。然而,我又上當了:此類資訊提供的書目有價值的並不多,而相當一部分花了錢實在不值得讀。有的簡直是誤人子弟。我懷疑這是某些作家或者團體出了錢在打廣告,兜售他們的產品。
幾經折騰,我終於明白了,這“導讀”應當是負責任、有學識的書友。他買了、讀了上過當的書,你別買,更別讀。你讀了拍案叫絕的書,告訴朋友,輾轉相傳。使那些以營利為目的而又藉助傳播媒介銷售的書目少有市場。
我的思路得到了印證。一個美好的春夜,一位多年不見面的文友來訪。一進屋,他見我客廳裡放一架古琴,撥弄兩聲,已成曲韻。我頓吃一驚,高聲笑道:“吾兄還懂琴麼?”他神采飛揚道:“不但懂琴,而且還能‘說琴’呢!”隨即口若懸河講了起來:
“此琴古人叫瑤琴,最早為伏羲氏所造。他見鳳凰飛來,不棲別樹,專落梧桐。乃知梧桐——樹中之良材,植清淨之土,奪精華之氣,堪為雅樂。便令人伐之,截為三段。取上段叩之,其聲太清而棄之;取下段叩之,其聲太濁而棄之;取中段叩之,其聲清濁相濟,音色宜人。便讓人送入瑤池長流水中浸泡七十二日,取出陰乾,選良時吉日而製成,這就是制琴的用料。很講究哩!”
我似聽天書,待要問他是從哪裡學的這番知識。他按下不表,繼續吊我的“胃口”:“你可知古人玩琴有何講究?”我搖頭。
他說:“那古人玩琴有‘六忌’、‘七不彈’、‘八絕’。這六忌是: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風,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如遇此時,對琴要倍加保護。”
“七不彈呢,”他拖長聲音說,“聞喪者不彈,奏樂不彈,事冗不彈,不淨身不彈,衣冠不整不彈,不焚香不彈,不遇知音不彈。”
“八絕呢,”他說,“‘清奇幽雅,悲壯悠長’便是。高明的琴師可以彈得‘嘯虎聞而不吼,哀猿聽而不啼’。這就是琴聲的真諦所在。”
我聽出這些學識不過是古人演繹而已,但它畢竟構思美好,內涵豐富,給人以許多聯想,就要請他說慢點,好記錄下來。他這時才不慌不忙從口袋裡掏出兩本書《古今優秀散文選》《閒情偶寄》指著內裡的兩篇說,就出自這裡,精彩處我都畫有紅道,還寫了批註,抽空自己看吧,篇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