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OK廳流光溢彩,好生了得。因此,歌技要通,舞技更要精,“妹妹妹妹我愛你”,你會教會唱嗎?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你會跳會授嗎?然而,不少今人卻甚是精通此道,樂此不疲。因為陪主人唱歌跳舞(當然不限於此),已不再是當年的“一步一扭一悲啼”了。陪到高興深妙處,小汽車可以白送你,大別墅可以白給你。主人愉悅了身心,你自己又好處無限,何樂而不為之?再套用先人的一句名言:為主伴舞,蜂腰為之愈細;並肩而歌,嬌喉因而越美。
“酒技”。古人未提及,餘生大膽補上。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今人釀造技術突飛猛進,茅臺酒、五糧液、人頭馬、拿破崙、XO,先人們聞所未聞。實話相說,今日一滴玉液之價格,勝過當年一壺白乾兒之銀兩。不要吃驚,只要你前面“二技”具備,陪得主人上桌面,隨便喝,任意灌,擊敗對手是好漢。喝不了,如何辦?上趟廁所吐了算。豪氣不豪氣?氣派不氣派?待我仍套用先人的一句名言:飲酒作樂,豪情為之愈爽;桌上成交,貢獻因而越大。
“牌技”。在諸多技藝中,古人閉口不談麻將紙牌,似乎那是下三流的玩意兒,不得入書。其實先人迂腐了,今日麻將、紙牌走紅得很哩!飯後茶餘、夜深人靜、週末節日,備上小鈔大票,陪主人玩上幾把,當輸則輸,當讓則讓,捨不得孩子打不了狼,堤內損失堤外補,這辯證八卦懂了麼?這真是:筒子條子,愈翻技術愈臭;天地人和,越打關係越深!
除此之外,還有“泳技”、“球技”、“旅遊技”、“古董技”,據說都是備有其妙,妙不可言。
說小人
人中小人,古往今來,絕不少見。如《水滸傳》裡那個密告宋江題反詩的“賦閒通判”黃文炳;“烏臺詩案”中揭發、中傷蘇東坡的舒稟、李定之流;風波亭裡陷害岳飛的秦檜、万俟、羅汝揖等賣國小丑。
花中“小人”,據我掌握,瑞香便是一種。李漁先生說:茂叔(周敦頤)以蓮為花之君子,予為增一敵國,曰:瑞香乃花之小人。何也?《譜》載此花一名麝囊,能損花,宜另植。予初不信,取而嗅之,果帶麝味,麝則未有不損花者也。同列眾芳之中,即有朋儕(同輩)之義,不能相貴相益,而反祟(作怪)之,非小人而何?
麝香我聞過,濃烈燻人。據言,婦人若身帶一麝囊,便自行絕育。據花農告我,散發此麝味的花卉,如夾雜其他花木之中,近者死之,遠者萎之。故有經驗的花農種植瑞香,無不遠避群花,使之煢煢獨立。是真是假,我未曾試驗過,姑妄信之。
其實,自然界裡類似瑞香這種小人,各門領域都有。螞蟻本來很團結,據說一旦被人截去頭前的觸角,就會互相攻訐鏖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這種小人行為,當然是人為造成的。
烏魚在吾家鄉又稱“烏棒”,體呈蟒蛇狀,花紋煞是壯觀,上席後味道也還鮮美可口,但卻是水中的“小人”。此魚又稱“七星魚”,無論自己繁殖多少後代,從“孩兒們”長至一厘米長短,就開始作為自己的美味佳餚,每天吃上幾隻,直至小魚長大,最後不多不少只留七隻才放手。
最有趣的是,這烏魚在吞食自己的後代時,並不張牙舞爪,並不一味追撲,而是先張開它扁平闊大的嘴腔,戲耍般地把兒女們吸進口內,溫存一番後再放出來。小烏魚從小被這樣訓練後,一旦老烏魚張開嘴巴還以為要親吻呢,都樂於鑽進去玩玩,或得到撫愛。但當老烏魚覺得兒女們已經長出了膘,值得自己享用了,便狠心吞進肚皮,作為美食。小烏魚為情而來,含恨而死,何不冤哉!
此時,水草中的青蛙便是小烏魚的天敵,它們見小烏魚密密麻麻游來,便要拼命去吞食。老烏魚其實就藏在水底,是出於保護自己的兒女,還是捍衛自己的美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總之也就毫不客氣地吃掉了青蛙。因此,我家鄉釣魚的老者,一旦發現水邊有邀兒玩耍的烏魚,就用一根短而硬的魚竿並在魚鉤上捆上青蛙,再將青蛙放在小烏魚群中晃動,做出要吃小烏魚的樣子,老烏魚的一公一母就可先後釣得。老烏魚這種“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兒女”的行為,也屬魚類中的“小人”。
馬中也有“小人”。《三國演義》中劉備所騎的“的盧”,傳說就是一種兇馬。僕人騎它會客死途中,主人騎它會丟掉性命。當然,它也會救主人一次性命。“馬躍檀溪”救了劉備不說,單講龐統為主獻死換馬騎,果然在落鳳坡結束了“主人”(龐統)的性命,這才是地地道道的“害群之馬”了。其實,只要細看《三國演義》的人就知道,劉皇叔並非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