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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握著我的手,依然柔軟,他的身上,依然散發著富貴少爺才有的果糖香味,他也依然笑著,他的笑容,與平時任何一次,都沒有兩樣:
“我出生時不足月,身體極其虛弱,每天都需要用名貴的草藥調理續命,若被趕出王宮,我很可能就活不下去。姨母為了保全我,叫母妃與我斷絕母子關係,再以西陵王后的身份收我為養子,竭盡所能與宗親周旋,最終留住我一條小命。”
“那你母親呢?”
“死了。”華清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地沒有一絲波瀾:“母妃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是以不足月就生下了我,生下我沒多久便與我分隔兩處無法相見,加上先前受宗親勢力壓迫備受煎熬。。。漸漸地心力憔悴,沒多久就去了。”
我不由心生惻然,轉過頭去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呢?”華清微微笑道:“我倒覺得母妃還算是有福的。”
我一呆:“有福?”
“她失夫失子,剩下的歲月對她而言不過是煎熬罷了,活著也是受罪。”
我被華清的淡然驚地倒抽一口冷氣,華清卻是毫無所覺,接著說下去:
“更何況,她並不知父親早已先她而去,她只知,父親被逐出西陵,性命還是無虞的。”
我震住,看向華清。
“保住了母妃保住了我,又如何再能保得住他?總有一個,要揹負起所有的罪孽,以死贖罪。”華清轉頭朝我淡淡一笑:“聽說是被亂棍打死在路上的,無人收屍。”
我怔怔地看著華清的側臉,光彩絢麗的琉璃水晶燈倒映在他的臉上,幻化出五色瑩光,如雲如霧。他牽著我的手漫步走在花園裡,走過了石橋,笑容絲毫未變: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同情我。”他微笑:“你要小心了,從小到大,我最擅長的,便是利用旁人的同情。”
我別過臉去:“我倒也不見得,真有多大的利用價值。”
華清看我一眼,淡笑道:“皇表姐一直都很憐惜我,所以將我留在身邊。本來以我的出身,就連和她站在一個屋簷之下,也是不配的。”
我聞言抬頭,盯住他的眼:“你是在告訴我,你不過是在利用華晴對你的同情?”
華清將手指抵在我的唇上,輕輕一笑:
“這裡雖然都是我的人,但還要請姐姐當心一點,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呢。”
“你竟是叫我越來越琢磨不透了。”我苦笑,嘆道:“華晴既然能給你一切,你就該繼續往她身上用功才是,抓我來這兒,又為著什麼呢?”
華清微微一笑:“清兒想要一件東西,普天之下,只有姐姐能給我。”
“什麼東西?”
華清的步子在一扇半開的雕花木門前停下,朝我頷首示意。我上前,看見門內擺著一張桌案,案前,坐著一個人。
一個青衫中年男子,兩鬢微白,眉目清癯,五官俊秀,面貌極其眼熟,卻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曾在何貸過。
怔仲間,華清從背後圈住的身子,在我耳邊悠悠笑道:
“好姐姐,告訴清兒,這蔡老爺子,哦不,應該是上官太傅,他交給你的那兵書的下半本,究竟在何處?”
56、寶圖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
那張略帶書卷氣的,劍眉星目的臉龐,淡定從容的神態。。。與他,竟有五六分相似。
華清說,他就是蔡志堅,他就是上官太傅。
王菲曾經說過,他的母妃,容兒,乃朝中一品太傅之妹。
“他與那容大公子算起來可是甥舅呢”,華清微微笑道:“只可惜,上官太傅於全盛時辭官歸隱,改頭換姓不問世事,否則,單憑昔日之勢早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霍’地轉頭看向華清,目光如炬:“上官太傅怎會落在你的手中?你把上官家的人怎麼了?”
華清眉頭輕蹙,搖頭道:“姐姐未免將我想地過分壞了,我看起來像是濫殺無辜的人麼?”
“那蔡雲寧張書生他們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悅:“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華清嘆口氣:“正是。好姐姐,事到如今我幹嘛騙你。試問,我若有上官小姐在手,上官太傅心繫愛女焉能不屈,我又何須大動干戈勞姐姐玉駕。”
“我親眼看著他們一家離去,沒理由你只擒得上官太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