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管齊下,即便兵力稍遜,亦非毫無勝算。”司馬容凝視華清:“我知道,你有這能耐。”
華清牽牽嘴角:“就算你說地都對,但我為何要幫你?”
“赫連華樓坐上王位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剷除王女一派”,司馬容看一眼伏在地上的華晴:“你是公主心腹,平日也幫著做了不少好事,難道以為能逃地過去麼?”
華清臉色一沉:“替你主帥,我就能逃過去麼?”
司馬容道:“你替我主帥,便是我司馬容的人,赫連華樓有言在先,只要你肯歸順,就放你一馬。”
華清目光一凜,看看華晴。
“這是其一。”司馬容又道:“其二,你想殺的那幾個人,都歸你。”
華清渾身一震:“此話當真?”
“元老院是擁護王女的中堅一派,素來與赫連華樓不合,華樓既要上位,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司馬容看著華清:“聽說當日迫害你父親的正式那些宗室權貴,你若想替父母報仇雪恨,不在今日更待何時?”
華清聞言,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走到華晴身邊,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噔噔噔’磕足九個響頭。他磕地十分用力,額頭上密密地滲出血來。
“公子點的穴,華清不會解。”他抬頭第一句話,卻是對司馬容說的。
司馬容挑起兩粒小石子,彈指激向凝雪凝霜,只見她們二人身子一晃癱倒在地。
華清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再看了華晴一眼,一咬牙,轉身拉起凝雪凝霜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華晴望著華清遠去的背影,喃喃道:“走了,都走了。。。司馬容,你好狠的心腸!”
“華樓允諾,不傷你性命,亦不計較你曾暗殺謀害於他”,司馬容平靜道:“只要你想回去,你依舊做你的西陵長公主。”
華晴一聽,哈哈大笑:“回去?回去我就是一個階下囚!要我看赫連華樓的臉色過日子,‘呸’!他算什麼東西?!替我提鞋都不配。”
司馬容皺一下眉頭,彷彿想開口,終還是化為一聲輕嘆。
華晴‘霍’一聲站起,目光怨毒如蛇蠍,盯著司馬容一字一頓道:
“司馬容,你待我這般無情無義,赫連華晴畢生難忘!”她執起手中長劍,我慌忙擋在司馬容身前。
“我赫連華晴若不雪恥今日之辱,當如此劍!”說完,‘當’一聲,長劍一分為二,摔落在地。她冷冷地瞥了我們一眼,臉上又浮起那層倨傲的笑容,挺直背脊,拂袖離去。
很久很久,耳邊颯颯而過的,只有風聲。
我垂著眼,替他檢視傷口,上金瘡藥,包紮,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
半響,頭頂傳來他長長的嘆息:
“你可是覺得,我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我的手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倘若一定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那麼,我希望死的那個不是你。”
“儇兒。。。”他的笑容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如果可以,我但願你永遠不要聽見我說那些血腥的話,永遠都不要知道我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我但願在你心裡,我可以一直那麼幹淨、善良。”
我仔細包紮好傷口,抬頭看他:“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雖不喜歡,但你一定要去,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死。”
他靜靜地看著我,嘴角緩緩浮起一絲笑,很遙遠。他抱住我,臉龐貼在我的鬢角,喃喃道:“天地為證,日月為鑑,儇兒一日是我妻,終身是我妻。。。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很幸福。。。儘管,我知道這不是真的。。。”
我忍不住流下淚來,打溼了他的衣襟。
他捧起我的臉:“不要哭。無論以後,我不在你身邊,都不要哭。我的儇兒,笑起來,是最美的。”
我想擠出一個笑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他唇角輕啟,在我耳邊說了幾個字。
我驚震,渾身彷彿被釘住般不能動彈,只能呆呆地望著他。
原來。。。如此。
他看出我眼中的憐惜,笑了。
是我初次遇見他時,那溫柔和煦,清澈明淨的笑,那叫人。。。心酸不已的笑。
他卻仍然一直,溫柔地笑著,一直那樣溫暖而平靜地笑著,彷彿所有的寂寥所有的悲傷所有的脆弱所有的不捨都已被笑容掩埋,只餘不經意間,從眼底深處,悄悄流露了一絲淡淡的細如針發的絕望。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