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喘息不停,用力推開他,冷冷道:“很晚了,你可以走了。”
“是真的。”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緩緩道:“我要立你做太子妃,是真的。”
我抬頭,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想做你的妃子,也是真的。”
“你不想做我的妃子”,他望住我:“難不成,你想做他的妃子?”
我一顫,他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些:“和他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條。”
“死?”我一瞬不瞬地盯住他的臉:“憑什麼?”
他笑了,嘴角翹起,很譏諷:“喜歡謀反生事的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我咬牙:“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又何嘗不知道。”他的譏諷更深了:“他想要什麼,你同我一般明白,不是麼?”
“明白,明白什麼?”我挑眉冷笑:“難道你還沒有玩夠,又要故技重施,給人亂扣罪名了麼?”
“你就這麼護著他。”他望著我,顏色漸漸下沉:“知不知道,你們越是護著他,我就越是恨他,尤其是你。”他忽然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每一次,看見你對他笑,對他溫柔,我就想將他挫骨揚灰。”
他捏得我很疼,我忍不住喝道:“放手!”
“為什麼?我就不可以?你就不能那樣看我?。。。我不懂,我究竟有哪一點,比不上他?”
“放手。。。”我的怒火因他眼中真真切切的一抹痛而停滯了燃燒,呆呆地看著他。是我恍惚?黑暗中他的笑,那慣常譏諷的、冷漠的笑,竟然酸楚萬分。
“我不會讓你陪他一起死。”
只是一瞬間,他的臉上再看不到任何脆弱的情緒,又回覆到斬釘截鐵的決絕:
“你要和我在一起。”
“我從未說過,要選擇任何一邊。”我看著他,平靜地道:“我沒有跟他走,自然也不會跟你走。”
“錯了,我並沒有讓你選擇。”他淡淡一笑:“我說的是,你要和我在一起,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只因只有我,才能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更不需要你來替我作選擇。”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他凝視我:“可惜,在我的人生裡,沒有‘不’。”
我奮力抽出被他緊握的手,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我對你們之間的戰爭,沒有興趣。”
他一怔,笑了:
“傻丫頭,你以為,你還能逃地掉麼?”他潔白的牙齒在黑夜中閃著點點晶光,手指輕觸我的唇:“你們的命,都是我的。”
我忍不住渾身顫抖:“你殺不了他。”
“哦?”他慢慢地道:“你怎知我殺不了他?”
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冉冉升起,令我一時心亂如麻,說不出話來。
他的笑意有些冷卻:“你只關心他死不死,那我呢?你就不理我死活了麼?”
我怔怔地望著他,半響道:“我從不曾希望你死。”
“你不希望我死,但我若真死了,你會怎的?”他看著我:“你可會,為我流淚?”
我一呆。
他自嘲:“看來,這世上也沒什麼會為我流淚的人了。”
我頓了頓,道:“你忘了皇上和娘娘。”
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故事,搖頭直笑:
“難道你沒聽過,自古皇家無真情?何況一個不得寵的皇子。”
“你始終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太子每個人都可以做。”他的口氣很淡:“我能做,不過因為我母后乃六宮之首,祖父又是三朝元臣,而其餘宮中的皇子年紀都太小。”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垂下眼瞼:“你不該跟我說這些。”
他一怔,緩緩道:“除了清遠,我從不跟人說這些。”他的手握緊了我的,兩條臂膀似銅牆鐵壁一般環住我的身子。
“記得麼?我說過的。”
他望著我,緩緩道:
“我這個人,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強求也好。”
我生氣:“放手!”
“你跟著他,只有吃苦。”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為他為何遲遲不娶華晴?華晴在西陵備受老臣排擠,還不及同宗族的赫連華樓威望高。他若與她聯盟,實難說得益多少,這一筆賬換了誰都會算,你莫天真地以為他康婚只是為了你。”
“你說地夠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