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性命擔保,這一刀刺下去,只會成就你一個人的噩夢。”一聲冷笑傳來,尹君睿出現在門邊,嘴角微微抿起,森冷的目光直刺秋子言:
“錯了,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噩夢,是你秋家滿門的噩夢。”
秋子言乍一見到尹君睿,便哆嗦起來,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你要還惦記著孃家,就別再來沈園”,尹君睿跨進門,聲音寒氣逼人:“秋家已興盛了太久,所謂樹大招風,物極必反。。。靜嫻夫人若是聰明人,便該懂得分寸。”
秋子言呆呆地看著尹君睿,早已忘了如何反應,尹君睿瞥她一眼,揚袖拍掉她手中的匕首,她這才醒過神,掩面痛哭失聲。
我喚來小蘭照顧秋子言,同時遣人去傳羅太醫。
尹君睿在一旁冷哼:
“能哭能鬧能發瘋,這麼有力氣,依我看往後都用不著太醫了。”
“你找我何事?”送走秋子言,我看向尹君睿:“別跟我說你是來找我喝茶的。”
“哦,我就不能找你喝茶麼?”尹君睿挑眉,似笑非笑:“還是,有了西陵清郡王撐腰,我就變得入不了眼了?”
我不理他,只道:“方才虧你及時解圍,謝了。”
“你謝我的地方可多著呢。”尹君睿斜睨我一眼:“西陵送來的一紙婚書,父皇本是準了的,若非我坦言陳情,你此刻,怕已在和親的路上了。”
我一怔:“陳情?陳什麼情?”
尹君睿淡淡一笑:
“我已向父皇母后叩首請旨,冊封你為太子妃。。。你高興麼?”
59、拍岸
“你開玩笑。”
“你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麼?”
尹君睿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唇角懸起一抹淺笑:
“你該早知有這麼一天。”
我拂開他的手:
“你會後悔。”
“後悔?”他望著我,慢慢地道:“你怎知我會後悔?你是不是不信我真能冊立你為太子妃?”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也靜靜地看著我。
“你果然不信。”他淡笑,笑意忽然變得些許諷刺:“原來,你也是誰也不信的。”
我沉默一會兒,淡然道:“我為何要信你,又為何要對你感激涕零,太子妃這個位子,我本無興趣。”
“哦?”他的笑沉了沉,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閃爍:“眾人爭先恐後的太子妃之位你都沒興趣,莫非,你想當皇后不成?”
我一驚,他的眼底似有利刃的光芒在不斷穿梭:
“如果我說,我也能讓你當皇后呢?”
“這話說地過分了,除非你想讓我死。”我倒退一步,他擒住我的胳膊欺過身來,淡淡笑道:
“我卻是說真的。”
“我不想聽。”我捂起耳朵。
“你曾幾何時肯乖乖聽我把話說完。”他靜靜地看住我,黑眸深邃地望不見底:“你甚至沒有發覺,我只在你面前,不自稱‘本宮’。”
我怔一怔。
他拉我坐下,端起早已冷卻的茶盅,緩緩喝了一口。
“我想你一輩子都只為我一個人斟茶。”
我別過頭去不說話。
他也不再開口,低垂著眼,將茶蓋轉來轉去。
屋子裡一時寂靜無聲。
窗外,天色漸暗,沉落的夕陽最終轉化為一道灰紫色的煙霞,接著,消失不見。
日落息升,黑暮降臨,又是一個無月之夜。
他沉默許久,如墨雙眸深過了夜色,依舊一言不發。
我起身點燈,黑暗中被他從後面環住:
“為什麼一定是他?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你從來,都沒有試過。”
我嘗試擺脫他,卻被他縛住了雙手,火熱的唇貼在我的耳際,緩緩道:
“你不是不愛我,而是不敢愛我。你怕我,就是怕自己會愛上我,我說得對不對?”
我掙扎,他如鐵人般巍立不動,我發狠勁一口咬向他的手臂。
他一顫,轉手將我按倒在貴妃塌上,以口對口,覆下了我的驚呼。
他的霸氣,是不容抗拒的,是完完全全地主宰,任憑我咬他,踢他,捶他,他都不為所動,只是一味執意地、堅決地霸佔我的領地,甚至我的意識,直至我幾乎窒息方才罷休。
“為什麼不肯愛我?”他的眸子,在黑夜裡褶褶生光:“你看我的眼神,彷彿我是毒蛇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