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藏身之處,更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一塊底部凹陷下去的巨石,像一個天然的石洞,正好可以容下一個人。在石洞裡,白衣劍卿養了整整三天的傷。他胸前的刀劍傷口,在那一夜的激烈交歡中,被扯裂開來,又流了不少血,而內傷比外傷更加嚴重,顧厲影的那一掌,讓他本來就受傷的內臟幾乎移位。
三天三夜,當白衣劍卿從調息中醒來,身上的內傷才不過好了五成,而胸前草草包紮的傷口,已經發出一股糜爛的氣息。無醫無藥,這個石洞,並不是休養外傷的好地方,白衣劍卿選擇這裡,也是無奈之舉,不是他不想找一個更適合療傷的地方,而是受傷太重,他不得不顧忌那些不知來路的黑衣人,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被伏擊,就死定了。
就這樣,白衣劍卿在怪石林裡足足待了半個多月,渴的時候,就喝些巖洞裡的積水,餓了就打些野味,總算把內傷全部調理好,外傷也好了大半,他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
離開前,白衣劍卿特意回到顧厲影的帳篷看了一眼,那裡只剩下一堆灰燼,兩個帳篷都被放火燒了,他可以想像,醒來後的白大官人會有多麼憤怒。摸著懷裡的婚書,白衣劍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甘為男妾。為了讓白大官人簽下這份婚書,他將嫁娶雙方的名字對調過來,固然是怕當時白大官人犟著一根筋寧死不肯籤,可是,這些天,他一邊養傷一邊細想其中緣由,竟茫然不知為何自己願意受此屈辱。
他愛白赤宮,竟已至此了麼?這份孽情,從何而起?又是如何發展到如今這般無法自拔的地步?
白衣劍卿越想越是茫然,眼前隱約浮現出白大官人的臉,幾番相遇相處,他已經能夠撇開初見時的驚豔,看出在那張異常俊美的容顏之下隱藏的,不過是一個不成熟的高傲靈魂,有些自以為是,有些自命不凡,也有些自命俠義的可愛。就是這樣一個少年,竟有如斯魅力,讓他泥足深陷。
在石林鎮外一聲長嘯,白衣劍卿召回了在鎮上白吃白喝的火影,客棧老頭兒的失蹤,並沒有引起鎮上人們的警惕,在他們看來,一個無兒無女的老頭子突然不見了,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反而是栓在馬廄裡的火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好馬啊,這些偏僻地方的人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神氣活現的馬,鎮上的地保想牽回家去,讓火影踹了一腳之後,才知道這匹馬夠兇悍,再沒有人敢打它的主意,任由它今天吃東家的草,明天飲西家的水。
火影這大半個月,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聽到白衣劍卿的嘯聲,竟然還有些依依不捨,撒開馬蹄繞著石林鎮跑了一整圈,引得鎮上的人們紛紛注目,才一路往嘯聲傳來的方向奔去,那些人們這才知道,這匹像火一樣的馬兒是在向他們告別。
白衣劍卿發現了鎮中的騷動,哭笑不得地衝著直奔而來的火影颳了一下腦殼。
“真是個騷包,改明兒就給你找匹母馬。”
火影刨了刨馬蹄,發出了一聲嗚鳴,也不知是在抗議,還是要求要找一匹漂亮的母馬。
回洛陽的路上,果然如白衣劍卿所料,又遭到黑衣人的幾次伏擊,這些黑衣人就像是殺不盡一般,每每攔截到白衣劍卿,就不要命地進攻。白衣劍卿急於趕回洛陽,懶得再跟他們纏鬥,每次都是利用火影的速度,硬生生殺出包圍,隨著洛陽越來越近,這些黑衣人的顧忌也越來越多,到後來,再也沒有人來伏擊白衣劍卿。
終於安全了,就在白衣劍卿稍稍鬆了一口氣準備進入洛陽地界的時候,江湖上,卻傳出了在他意料之中的謠言。流水劍客的外孫,白家莊的白大官人,玩女人玩膩了,又開始喜歡男人,而且迷一個男人迷得要死要活,為了得到那個男人,不惜委身下嫁,成為那個男人的男妾。
這個謠言是怎麼傳出來的,不用想也知道,白衣劍卿驚訝的是,顧厲影居然真把他當成梅山怪叟的弟子,顧念舊人,沒有把他的名字傳出去,當日白衣劍卿在帳篷裡,除了那個梅開九度的手勢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想不到顧厲影竟然半分懷疑都沒有。
白衣劍卿再次摸了摸懷中的婚書,另一份婚書,他並不指望白大官人會保留,最大的可能,就是連那個帳篷一起,被白大官人用一把火燒了,如今,他手上這份婚書,是唯一能挽回白大官人面子和名譽的證明。但是,如果這份婚書一旦公示於江湖,白衣劍卿的一切,就全部毀了,十年江湖拼搏積下的一點威名,轉瞬間就會化為飛灰,他會遭千人唾棄,萬人白眼,他會立刻從天上的白雲變成泥塘裡的一塊爛泥巴。
白衣劍卿終究還是有些猶豫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