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上有股西北風的韌勁,關係處到火候的話,他無疑會成為自己的一個得力幫手。
轉眼間,五一節不遠了。然而就在五一節前兩天,趙源跟隨吳孚等幾個部領導去了蘇丹等幾個國家,慰問那些出國勞務的能源局職工。
出國慰問這件事,吳孚一開始招呼的隨行人員並不是趙源,而是武雙。然而武雙心裡有底,老領導招呼自己,這是老領導在跟自己客氣,其實老領導想帶走的人是趙源,於是就找藉口迴避這件事,說這陣子忙,工齡買斷的事纏著呢,走不開,建議讓趙源去,也好讓他藉機多瞭解一點基層的情況,這樣趙源就去了。
趙源臨行前,武雙到他辦公室坐過,拿幾件近期要辦的事跟趙源交換看法。正事說到句號,武雙便提起了兒子武凌,感嘆的話往地板磚上一磕,臉色頓時鬱悶起來。
趙源沒想到武雙的話這就岔到地板磚上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他,只好嘆口氣。
近來地板磚的事又鬧起了小高潮,幾十人的上訪團去了北京告狀,部領導很頭疼,趙源聽說年輕的常務副部長氣得都摔茶杯了,跟分管能源局的吳孚還就這事鬧紅了臉。
武雙跟趙源解釋,那批地板磚的事,當初他只知道開頭,不曉得後面的過程,以至於鬧成今天這個樣子,後悔都來不及呀!
到這時趙源就聽明白了,武雙這是在討自己頂替他出國這件事的回報,他想讓自己在這次出國期間,就地板磚的事找機會給吳孚遞幾句對他有利的話。趙源放下心,用幾個點頭動作讓武雙明白,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飛出國門的前一天晚上,趙源在吳孚家裡吃了一頓便飯,陪吳孚喝了兩杯白酒。閒聊中,吳孚提到了趙源剛剛扛過去的那件花哨事,意味深長地說,人在官場走動,有些事的內涵,不在於事實的真假上,而是在於這件事在一定範圍內製造出來的負面影響!
趙源不住地點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覺得老領導到現在還手把手教自己,而自己在與金宜的關係上,不管怎麼說,都對不住老人家,起碼是不恭。
在離開上江的前一天晚上,趙源又在金宜那兒過了夜,天亮後才回到招待所。
現在趙源心裡亂糟糟的,害怕去想金宜,可是金宜偏偏就在他眼前晃動。
趙源問自己,和金宜的事萬一被老領導知道了,老領導還會像現在這樣呵護自己嗎?趙源心裡猛地跳蕩起來,在這個問題上,他把自己嚇著了。
趙源想,就走到這一步吧,等從國外回來,還是不要跟金宜再來往了,金宜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成為自己前途的終點站!
趙源藉著這股苦澀的情緒,乾了杯中的酒,吳孚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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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規 第五章(1)
1
五一國際勞動節剛過,武雙的日子,就過不出好味道了。
那天上午,餘啟值如不速之客來到武雙辦公室,話沒怎麼繞彎兒,就點到了他今天來訪的主題上。
餘啟值遞過去一張名片說,武書記,這個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餘啟值說的這個人,姓朱,現在能源局工程四公司(四公司根據地在上江市管轄的東昇鎮境內),當著後勤科科長,餘啟值今天是來給朱科長跑官的。
武雙一笑道,餘書記,你早先可沒跟我提過這個人啊!
餘啟值抖著手說,哎呀武書記,就這點小細節,還值得你老人家親自過問?我這不是下基層,在檢查工作中意外挖掘出來的親情嘛。
武雙想想,搬出了趙源搪塞,餘書記,趙書記不在家,我擔心……
餘啟值一揮手,笑嘻嘻說,武書記,我想趙書記那裡,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剛剛讓他從小河溝裡撈到了一條大魚,放進了長江,你這麼給他面子,他還能在小朱這個副經理的事上受風著涼打噴嚏?
武雙一聽就明白了,餘啟值說的那條大魚,指的是陳上早,於是就含含糊糊地說,餘書記,你就逗我玩吧。
一串手機鈴聲,從夾在餘啟值腋下的小皮包裡傳出來。
餘啟值取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簡訊息: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跟小寡婦在一起
餘啟值撇了一下嘴,一本正經地念道,餘書記,有急事請速歸。
武雙笑道,餘書記,你這個父母官,可是比我忙多了。
餘啟值起身道,好了武書記,看你也忙,我也是一身事,等會省裡要來人,我先走了。剛才說的那點兒小事,放不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