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消失了。一種可怕的預感籠罩著我,如此強烈冷酷讓我不寒而慄。
“我們想留她做進一步檢查,基登先生。”醫生說,“你應該能想像到,我們以前從沒見過像這樣的事。”
“修恩,我好了,我想回家。”
“只是要確認一下,基登先生。”
我給坦帶了一袋衣服什麼的日用品,接待處讓我去加護病房。我跑上六樓的病房,心裡像要著了火似的害怕得要命。
【①塞姆汀塑膠炸藥:一種炸藥的商標名稱。】坦在一個滿是白色儀器的密封房間。她看見了我,從床上跳下來跑到窗戶邊,把手貼在窗戶上。
“修恩!”她的聲音從一個揚聲器傳出來,“他們不讓我出來!”
另一個醫生把我帶到隔壁的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個警察和一個穿制服的男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基登先生。柏小姐,她是肯亞難民?”
“你他媽明知故問。”
“放鬆些,基登先生。我們已經為柏小姐做了些檢查,我們在她的血液裡發現了富勒烯毫微處理機。”
“毫微什麼?”
“就是通常所說的恰卡的孢子。”
坦,德斯特女郎,朝滑翔機射擊、射擊、射擊;槍在她手中開出了花;貧民窟在她身後融化;她脫光所有的衣服;她叫喊著把手臂穿過盾牆,我植過晶片,我植過晶片!士兵剃光她的頭,用水管衝她。她曾經把那些東西塞在身體裡偷運過,把它們賣給美國人。
“噢,我的上帝。”
小房間有扇窗,透過它,我看見坦坐在一把床邊的塑膠椅子上,垂著頭,手放在大腿上。
“基登先生。”穿制服的男人亮出一個塑膠證件夾,“我是羅伯特·麥克戈雷隆,移民安置署的。你的,哦……”他朝窗戶點點頭。
“伴侶。”
“你的伴侶。基登先生,我必須告訴你,我們不能保證柏小姐繼續留在這不會造成公共健康危害。她的難民身份是由許多條件決定的,其中之一是……”
“你他媽的要驅逐她……”
兩個警察動了一下。我意識到他們來這裡不是為了坦,而是為了對付我。
“這是公共衛生事件,基登先生。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被允許進入我國。我們不知道可能造成的環境影響。你應該想想該做什麼,已經做的,和正在做的。我必須考慮公眾的安全。”
“去他媽的公眾安全!”
“基登先生……”
我走到窗邊。用拳頭敲著用鐵絲圍起的玻璃。
“坦!坦!他們想要驅逐你!他們要把你送回去!”
警察把我從窗戶邊拉走。坦似乎在遠處無聲地吶喊。
“看,我並不喜歡這樣做。”穿制服的男人說。
“什麼時候?”
“基登先生。”
“什麼時候?告訴我,她還能待多久?”
“通常他們被拘留一段時間,有上訴的有限權利。但作為公共衛生事件……”
“可你看起來是要立刻把這件事辦好。”
“給我的命令是立即執行,基登先生,我很抱歉。這些警官會和你一起回家。如果你能收拾一下她剩下的東西……”
“至少讓我和她道個別,上帝,你欠我的!”
“我不能,基登先生。有汙染的危險。”
“汙染?我都和她待了六個月了。”
警察把我帶了出去。
醫生走過來對我說:“基登先生,這些在她血液裡的毫微處理機……”
“那就是害她被驅逐的東西。”
“那個富勒烯……”
“她癒合得很快,我看見了。”
“它們做得比這多,基登先生。她將永遠不會生病。而且有跡象表明它們能阻止細胞分裂時端粒染色體的損耗。”
“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她的年齡將增長得比我們慢得多。她的預期壽命也許是,我不知道,兩百……或三百年。”
我愣住了。警察也愣住了。
“還有更多的。我們在她的大腦裡觀察到奇特的組織結構。我能形容它們的最好說法是,毫微處理機看來重新啟用了死亡的神經細胞並組成了一個補充的神經系統網路。”
“一個多餘的大腦?”
“一個輔助的大腦。”
“它能用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