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換了。”
自己的地方都讓別人隨便改動,這個人也好的有點過份了吧,秋容想,抬頭指著書架上用破瓦做的小盆栽,“那個……”
尉遲棟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略顯為難地皺眉,“那是從阿楠那拿來的,當時綠綠的很好看,可惜入了冬後都枯黃了,隔了一年也沒有當初的樣子。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難得。姑娘若覺得礙眼,我先拿到別處去吧。”
“先拿來我看看。”她說。
猶疑地把盆栽拿到她面前,看她認真檢視的樣子,尉遲棟像是恍然大悟般說:“這是姑娘種的嗎?難得有這樣的巧思。”
“你水澆少了。”秋容打斷他的話,又咳了幾聲才繼續說,“你府上總有花匠,這種事一問就知。這是極好養的東西,你這屋子又暖,只要保持溼潤,會越長越好的。”
“受教了。”尉遲棟鄭重說。
“還有,上面立著的鵝卵石本也是沾著青苔的,現在卻都沒了。這樣倒不如用硃砂在上面題一個字,或者你有心思的話,明年再讓石頭上的青苔長出來。”
“硃砂嗎?”他細細一想,點頭道,“那倒也不錯。”
“要是寫了字,平時灑水就得小心了,別弄花了字。”
“是。姑娘覺得題什麼字好?”他問,似乎著急把字寫上去。
她輕咳了幾聲,又低下頭,“我累了,實在沒這心思。駙馬還是自己慢慢想吧。”
“是,那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他仍是一派溫和,沒有絲毫氣惱。
隔天他又來,帶著幾分著急,“姑娘,我想題‘萋’字,如何?”
“何意?”她隨口問,倒不是很想知道。
“芳草萋萋。”
“我還以為是‘淒涼’的‘悽’呢。”她略帶挑釁地說,又覺得失言,抬頭看時,卻見他有幾分詫異。她不由笑了。
尉遲棟也不禁跟著她笑了起來,“原來姑娘還是個愛戲弄人的。”
他話音剛落,秋容就咳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笑太多的緣故。
“姑娘莫惱,我也是隨口說說。”尉遲棟急了,怕她生氣加重病情。
“我沒惱。”她沉下臉,倒有幾分惱。側身朝裡躺下,她說,“不過咳幾聲罷了。”
“是,那姑娘休息吧。”他說,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
不知是不是怕她生氣,之後幾天,他都沒有來,只是讓廚房送了許多補身體的湯水。她的病情也穩定了些,盤算著尉遲楠要是來了兩人馬上回家去估計會讓病情加重,可是留下來她是萬般不願意。就這麼煩惱著,院子裡來了不速之客。
她早上也是剛醒,還不曾梳洗,就被幾個丫頭拖到院裡。抬頭一看到衣著華麗的女子死瞪著她,她就有幾分懂了,難道是尉遲楠的正房。自嘲地牽動嘴角,她想這還真是狗血的劇情。
“你這賤人還敢笑本公主……”她亮出了身份,命下人砸了整個書房。
這個書房是尉遲棟以前在侯府的住處,現在他和公主住在侯府旁邊的駙馬府,就把這裡改成了書房。公主一聽說他帶了女子住到這裡,認定是他在外面養的女子。論本朝的風俗,駙馬要納妾也不是不行,只要公主同意。可平陽公主最受當今皇上寵愛,自小驕蠻霸道,她早說過容不下這樣的事,如今尉遲棟卻這樣做了,她怎麼能不生氣。
秋容微愣,想到這位公主定是誤會了什麼。她要砸是她的事,反正一屋子都不是她的東西,只是那個盆栽有點不捨得。
“公主,這麼做,駙馬爺不會惱嗎?”站在公主身邊的綠衣女子小心地問。
“怕什麼。他日你若遇到尉遲楠在外面的女人,也這樣治她。”公主狠狠地說。
“是。”綠衣女子為難地應道,歉疚地看了秋容一眼。
原來她才是尉遲楠的正妻呀,她想,頓時覺得自己現在的品貌都輸給了她,換了以前還能用氣場勝過,現在……尉遲楠真是吃大虧了,她不由替他後悔起來。
院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有人去告訴尉遲棟。他急忙趕來,一看到這場面,就明白了。
“公主,莫要動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到公主面前,好聲勸說。
“你還狡辯……”公主氣急敗壞地說,把聽來的事都說了出來。
尉遲棟雖解釋了,但公主根本聽不進去。他又不能說出秋容的身份。這次他帶秋容回來,是想化解弟弟和家裡的矛盾,是瞞著父母偷偷進行的,公主不知道以為秋容是他在外面的女人。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