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眼中,也不過是一頭醜陋的笨騾?”
本來他只要一彈古琴,定然可以引得那個少年先來和他攀談,但他隨即又想:“看一個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談吐,龍成斌何嘗不是滿肚文才,談吐不俗?當然這個少年未必就是龍成斌那一類人,但只聽了他的幾句談話,就想和他結交,那也未免太幼稚了。何況人家是一對情侶,你湊上前去,不是更惹得人家討厭麼?”
心念未已,只見那少女已經站了起來,說道:“表哥,咱們走吧!”
那少年道:“對,早點趕路,說不定明天中午就可以趕到大理。”兩人跨上坐騎,絕塵而去。
陳石星不便立即就走,仍然坐在樹下歇息。但見那少年走過前面那個山坳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回頭向他望了一眼。跟著與那少女並轡而行,嘀嘀咕咕的在她耳邊似乎說了幾句不想讓陳石星聽見的私話。
原來這少年是個有經驗的江湖行家,比他的表妹細心得多,他的表妹只注意到陳石星那具古琴,他卻察覺陳石星身上藏有兩把寶劍。這對情侶剛剛走了不久,忽聽得“嗚”的一聲,掠過空際,那是響箭的聲音。跟著一陣山風吹來,隱隱聽得遠處似乎有許多人在大聲吃喝。
陳石星吃了一驚,連忙跨上騾背,跑出山坳去看、只見在山前面大約二三里路的山坡之上,那對情侶已是陷入賊人的埋伏。
原來山坡上長滿高逾人頭的茅革,那夥強盜埋伏在茅草叢中。待他們經過之時,茅草叢中突然伸出幾枝撓鉤,那少女冷不及防,馬失前蹄,跌下馬背。那少年好快的身手,就在這瞬息之間,只見他馬鞭一卷,那少女未沾地,已是給他馬鞭卷著,少女一握馬鞭,登時一個翻身,跨上她表哥的坐騎。但她自己乘坐的那匹白馬,卻已給一個強盜頭子捉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夥強盜一擁而上。少年喝道:“好,我就給你這些小賊一點賞錢!”
他身上沒帶暗器,隨手撤出一把銅錢。只聽得錚錚之聲不絕於耳,有三口兵刃給他打飛,兩名強盜中了他的錢鏢,倒在地上。
但有一個魁梧的大漢,卻是厲害得很,一伸手就把那少年擲出的銅錢接了五枚,反打回去。少年一記劈空拳把五枚銅錢震落,但其中一枚幾乎是擦著少女的鬢邊飛過。可見那大漢的內力,實是不弱於這個少年。
少女叫道:“表哥,我的短劍——”原來她心愛的一把短劍在她跌下馬背的時候,剛拔出鞘,就因拿捏不牢,落在地上了。
少年又再撥轉馬頭,馬鞭一揮把地上的短劍,連同劍鞘都備起來,拿下劍鞘,卻讓馬鞭仍然卷著短劍,倏的又揮出去,他的馬鞭比普遍的馬鞭長得多,正好可以當作軟鞭使用。
他用馬鞭卷著短劍唰的刺將出去,居然如臂使指,嚇得本領高強的盜魁也不禁為之一驚!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把短劍收回,和那少女合乘一騎,衝出包圍去了。
少女似乎心有不甘,說道,“表哥、咱們的坐騎本來是成雙作對的……”話中之意,自是捨不得她的那匹坐騎落在強盜手中。
少年低聲笑道:“表妹,只要咱們人能成雙,馬兒暫時失掉伴侶,那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將來還可以把它搶回來的。”
少女面上一紅,說道:“表哥,你說得不錯,咱們快走!”她也知道,在目前的情勢之下,表哥的武藝雖然高強,亦是寡不敵眾。既然她不願意表哥為一匹白馬拼的,只好忍痛拋棄它了。
他們合乘的那匹白馬衝出包圍圈,跑得飛快。盜魁用重手法射出三支飛鏢,兩支飛嫖給少年馬鞭打落,第三支飛鏢已是落在他們後面十數步之遙了。
盜魁道:“可惜,可惜,眼看到了口的饅頭又給溜了。”他手下一個頭目安慰他道:“好在咱們已搶到一匹駿馬,也算不虛此行。”
另一個強盜頭子是這盜魁的副手,此時正在馴服從少女手中搶來的那匹白馬。
那匹白馬給撓鉤傷了腿,但仍是不甘馴服。盜魁的副手騎著它試跑,它忽地人立長嘶,強盜幾乎給它拋下馬背。
盜魁眉頭一皺,說道:“老二,讓我來!”
那二頭領滿面通紅,說道:“這匹馬野性難馴,恐怕是隻有大哥的神力才能降伏。”
盔魁正要走過去接替他,忽聽得手下叫道:“咦,又有一個人來了。”盜魁回過頭來一望,只見一個好似鄉下人模樣的少年,騎著一匹又瘦又黑的騾子,從山坳那邊飛跑過來。這少年揹著一個長方形的匣子,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但腰間脹鼓鼓的,落在這盜魁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