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鋼珠,這裡要放一個齒輪,再這裡,得有鏈條,這些,你聽明白了沒?”
冷謙正聽得一頭霧水,齒輪他還是懂的,只是鏈條他真的沒見過,就是抽承也是第二次聽少奶奶說起,更是沒見過,毛筆畫出一圖看著很模糊,冷謙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跟師傅們細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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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一看他那樣子就明白他沒不弄懂,不由急了,衝著秀姑就喊,“幫我拿根碳條來。”
秀姑莫明其妙,不過還是使了個丫頭去了廚房,找了根黑炭來,錦娘也不嫌弄得手髒,握了炭條鋪了紙重畫,炭條的尖端畫出來的線條還是很細的,錦娘標好圖示,又在上面註明了大小尺寸比例,再跟冷謙說時,冷謙明白多了。
冷華庭一直靜靜地坐在一邊,邊聽邊看,玉兒送了粥過來,他看也不看,張口吃了,眼睛盯著忙碌著了錦娘,他如今才請楚,她與冷謙是在琢磨著給他改造輪椅呢,怪不得錦娘前先日子老盯著他的輪椅發呆,原來那時候就想弄這個了,一股暖流自心底湧上,不經意地又看向了自己兩隻被她纏得不堪入目的手,想著她早上伏在自己肩頭時哭泣著說的話,眼裡瀰漫著溫柔,或許,是溫情吧。
玉兒第一次看到少爺會用那樣的目光看人,他的眼睛灼亮如火,又璀璨如星,美得耀目,卻又柔情似水,少爺……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呢,玉兒看怔了雙眼,半天也沒挪開目光。
珠兒從屋裡出來,就看到玉兒呆看著少爺的模樣,心中一凜,走過去輕輕碰了玉兒一下,玉兒回神,眼裡卻是欣喜,若是少爺從此在少奶奶的幫助下好了起來,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錦娘終於畫完,又在紙邊寫了詳盡的註解,又問了冷謙一遍,見冷謙差不多都明白了,才鬆了口氣,捲了桌上的紙交給他:“先去做著吧,最好是把輪手也改成鐵了,要是有輪胎就好了,哎,我又在說傻話了,你無視我就是。”碎碎唸了好一陣,才停了嘴,冷謙一頭冷汗地拿了圖紙走了。
錦娘才想起自己肚子真餓了,四兒很有眼力介地打了水來,她淨了手,又去看冷華庭吃了多少飯,轉頭便觸到雙深情的眸子,那明亮又魅惑的鳳眼裡竟是膩得出水來的溫柔,她不由怔住了,被如此美豔的男子深情的注視,還要保持淡定的神情,那可真有難度,她到底修為不夠,耳根子一熱,臉就紅了起來,扭捏著道:“相公,你總看著我做什麼。”
“你臉上好大一塊黑印,原就醜,這會子更醜了。”冷華庭酷酷地收回目光,呲笑著說道。
就像火熱的心上被澆了一盤冷水,錦娘腳一軟,心火便升了起來,瞪著冷華庭就罵,“是,我醜,你美,美得像個妖孽,美得比女人還漂亮。”說完,頭一昂,轉身進了正屋。
冷華庭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罵,又不知道罵什麼,也捨不得罵她太厲害,她飯都沒吃,忙了一早上了。
玉兒和珠兒兩個第一次看到少爺吃憋,偏還一副不能還嘴,有氣無出發的樣子,不由掩了嘴低頭偷笑,冷華堂見了更氣,吼道:“爺哪裡是漂亮,爺是俊好不,你個醜女人……”只前面的話說得很大聲,後面那句卻尋低得幾不可聞,像是生怕人聽見了,末了還不忘慌張地飛眼看看正屋。
珠兒和玉兒見了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冷華庭正在嘀咕,就見錦娘急急地衝出來,他嚇得一怔,以為錦娘聽見了,臉色立時尷尬起來,不自在地喚了聲:“娘子……”
錦娘一手拿一個包子,嘴裡還塞得滿滿的,四兒跟在後面,她努力將嘴裡的包子吞掉,對四兒道,“快,你先幫我推著,我吃完這兩個包子了再接手。”
這個形像還真是……真是難看得很,可卻透著爽直和可愛,冷華庭張張嘴又想要刺她幾句的,到底沒說出來,抿了抿嘴,讓四兒推著出了屋,錦娘跟在一邊吃著包子,臉上神采翼翼。
今天終於看到冷華庭的傷腳了,雖然不能肯定是什麼病症,但發現按摩能有用處,而且,他的骨頭並未受傷,神經也沒壞死,只是因為太疼痛而不能行走罷了,或者,假以時日,真能找到醫治的法子也未為可知呢,一時間,她對前途充滿了希望,眼睛比平日更加清亮如洗。
三人走到離王妃的院子還有十幾米處的假山,就見世子夫婦正在前面也走了過來,看樣子像是也要去夫人屋裡的,錦娘不得不停下來,過去給他們行禮。
冷華堂今天穿一身藏青色錦袍,頭戴玉冠,腰繫銀色玉帶,臉上掛著溫潤親和的笑,一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樣子,而世子妃上官枚則是一身粉紅的繡銀邊的緊身長襖,下著一條滾邊百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