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嗎?”
林朗微笑:“很好吃。”
真心實意。
吃過飯,顧楓臣依舊不要她幫忙,一個人收拾碗筷到外面去洗。
林朗陪著顧阮之在屋內說話,趕上午飯時分,油煙味特別的重,顧阮之不停的咳嗽,神情疲憊而痛苦,就連林朗,也被嗆得咳了幾聲。
楓臣連忙進來,擦了擦手上的水,關上窗戶,再用廢報紙將縫隙處堵嚴。
林朗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他轉過身,她看他的眼睛,明亮安靜。
林朗轉頭看顧阮之:“阿姨,不如你們搬過去和我一塊住吧,我的房子兩室兩廳,挺大的,離學校也近,楓臣上學訓練也可以方便些。”
顧楓臣沒有多想,一怔之後直接的拒絕。
而顧阮之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林朗。
她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起身迎向顧楓臣:“我一個人住,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況且這裡空氣很糟,阿姨肺不好,受不了的。”
男孩子漂亮的眼睛定定看著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身後,顧阮之已經微微笑著開口,聲音淡定溫柔:“朗兒,如果不麻煩你的話,我想說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林朗忙轉頭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可以有人陪我,還可以說中文,我不知道多高興呢。”
抬眼看顧楓臣,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什麼,看著母親,卻終於默下聲音。
林朗看他的樣子,起身微笑:“不是讓你白住,你得負責做飯的,說實話,我的櫥具一次都沒動過呢,這回可有口福了。”
第七十五回
連綿無際的雲海,連綿無際的思念。
從紐約,到羅馬。
接連一週加緊了行程,每天睡眠時間甚至不足四小時,終於提前敲定了合同,他抬腕看錶,再閉眼估算時差,離公司董事會的召開,還有二十多個小時。
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卻沒有絲毫睡意,閉上眼,腦海中,長髮白裙的女孩子巧笑嫣然,她說,我要你陪我去義大利。
我要你陪我去義大利。
不是我要你來義大利看我。
顛倒了的時空和記憶。
他沒有忽略她模糊的語氣,而現在,這樣撒嬌的口吻卻只有在她迷糊之際才會脫離了隱藏。
提著行李箱,下飛機,整個羅馬仍在沉睡之中。
只因為她的一句話,他來到這裡,心底,卻止不住苦笑。
他很清楚,這只是藉口。
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見她,近乎瘋狂的想念,於是她的一句話,那樣輕而易舉的瓦解了,他所有殘存的理智。
從機場,上了計程車,直奔她的公寓。
下車的時候,他掃了一眼車上的時間,凌晨五點十分。
總是心疼她的,想讓她再多睡一會,於是放下行李箱,站在樓下,微微仰起頭,看屬於她的窗戶。
風很大,身體凍得有些發僵。
可是,她就在咫尺的距離。
伸手探上公寓的牆壁,這裡,或許曾經留過她的指溫。
有風過處,帶來了她的呼吸和睡夢,吹在身上,似乎也就感覺不到冷了。
唇邊淡淡帶笑。
他看著天邊一點一點的亮起來,還有會議等著他回去主持,他可以留在這個城市的時間並不多了。
於是上樓,手指按上她公寓門鈴的那一刻,向來淡定冷靜的心,竟然有著些微的緊張和期待。
他聽見有腳步聲,然後門開了,並沒有見到他想念的人兒。
門後面,站著一個過分漂亮的男孩子,穿著睡衣,黑髮有些凌亂的垂在額上,卻遮不住,黑曜石一樣明亮的眼。
此刻,他漂亮的眼底仍有些模糊的睡意,卻越發的顯出,一股難言的,卻是致命的吸引力,無辜而難以抗拒。
他開口用義大利語問了一句,聲音很好聽,黑水晶一樣的質地。
林射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看著他。
眼底平靜,身體內的血液卻在一點一點冷掉。
男孩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轉用英語問:“你找誰?”
話音剛落,他身後臥室的門開啟,林朗帶著模糊睡意的嗓音響起。
她問他:“楓臣,誰呀?”
用的是中文,聲音迷糊而嬌柔。
她的身上,穿著和男孩同一款式的睡衣,長髮柔柔的披在肩上。
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