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而寧和。
林朗微笑著拿出鑰匙:“我到了,上樓坐一會吧。”
楓臣搖了下頭:“我走了。”
揹著大大的包,轉身離開。
林朗看他一路走遠,笑了下,開門上樓。
第二天一早,趕到報社,所有實習生都由老記者帶著,到不同的地方實習採訪,也相當一次實地的培訓。
兩個月的假期忙得不可開交,每天睡眠連六個小時都不到,一直持續的工作,沒有休息。很多新人受不了苦都離職了,而她一直撐著,或許就想爭一口氣,證明自己並不是除了走後門就一無是處。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她回到家裡,真的是到了動都不想動的地步,掙扎著洗過澡,一頭倒在床上,心想著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卻在清晨時分被電話鈴聲吵醒,她迷糊中接起,話筒那端短暫的沉默之後,傳來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對她說:“生日快樂。”
熟悉得仿若一直在身邊,未曾稍微遠離。
長時間的疲累和並未清醒的夢境,讓她產生了某種混亂和時空交替的錯覺,她在迷糊中開口:“我要禮物。”
“……朗兒想要什麼。”
“我要你陪我去義大利。”依然是含糊不清的聲音。
電話那邊長時間的沉默,而她依舊閉著眼睛握著話筒,等不到答案,有些奇怪,然後混沌的思緒開始一點一點清明。
沉默之後,一聲低低的幾不可聞的嘆息沿著電話線,漂洋過海而來。
沒有說話,她卻在剎那猛然清醒過來。
條件反射一般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死死的握著電話。
然後,他的聲音再度傳來,和記憶與夢境重合,又多了太多太深太沉的情感,彷彿一觸碰,就會傾瀉而出,脫離控制。
他喊她:“朗兒……”
她卻幾乎是在他開口的同時,慌亂而急迫的結束通話電話,根本不敢再聽他的聲音。
止不住的顫抖,她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肩,還是停不下來。
現實,從與夢境交界的瞬間脫落出來。
她的眼淚,再也沒能忍住。
第七十四回
到醫院的時候,才知道顧阮之已經出院了。
她找到她的主治醫師,知道手術很順利。
按著問到的地址一路找去,遙遠而陌生的地方。
終於在這個城市的邊緣,一間破舊的平房前找到了顧阮之,雜亂而貧瘠的環境,這裡相當於貧民區,而她之前從不知道這個繁華的都市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個角落。
楓臣沒有在,顧阮之臥在床上,見到她,笑容真心而溫暖。
她走過去握了她的手,有些心酸,卻依然微笑著喊:“阿姨。”
有食物的香味充溢著這間簡陋卻整潔的房間,即便在一片油煙嗆鼻的環境下,依然能夠誘人食慾。
顧阮之微笑著開口:“楓臣打工去了,湯是他一早出門的時候熬著的,現在應該差不多了,他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正說著,顧楓臣恰好推門進來,看見她,明顯的一怔。
林朗對他笑笑,看見他的手指已經起了嚴重的凍瘡。
他對她點了下頭,把包放下,開啟,拿出一個足球和一瓶牛奶。
轉身從桶裡舀了勺水洗手,然後抬著盆到外面洗菜,顧阮之忙叮囑:“別又忘了戴帶橡皮手套。”
男孩子一楞,轉身從櫃子裡拿出戴上,然後出去了。
顧阮之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對林朗勉強笑笑:“這孩子,做什麼都較真,從來不知道迂迴的保護一下自己。”
林朗對顧阮之一笑:“我出去幫他。”
出了門,見楓臣站在寒風中洗菜,低著頭,神色安靜,動作認真而熟練。
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走到他身邊:“我幫你。”
他看著她的手,十指纖纖,顯然是從小被嬌慣保護著的,搖了搖頭:“不用。”
他不要她插手,很快的洗好菜,下鍋,不一會,兩菜一湯便端上了桌。
他看著林朗,淡淡開口:“一起吃吧。”
盛好飯,將碗筷遞給她,然後到床邊,把母親抱到輪椅上,沒有忘記給她披了件外衣,再把薄毯蓋在她腿上。
林朗記得,那次在醫院喝過他帶來的湯,極佳的口感讓她一直以為是外面買的,如今才知道不是。
顧阮之不斷幫她夾菜:“朗兒吃得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