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參合陂前燕軍慟(1 / 2)

建康,大殿前。

劉裕輕輕地撫著懷中,那慕容蘭的背,隨著劉穆之的講述,這位一向堅強冷靜的麗人,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悲傷,早已經鑽入劉裕的懷中,泣不成聲了,劉裕嘆了口氣:“想不到拓跋珪竟然如此殘忍,一舉屠殺五萬俘虜,此等暴行,人神共棄,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是他的阿幹,他有意染指我中原,屠我漢民,就是毀諾在先,我與他,從此便是死敵!”

劉穆之勾了勾嘴角,正色道:“慕容垂帶了全部人馬出征,正如崔宏所說的,乃是哀兵,而魏軍連戰連勝,不知見好就收,已成驕兵,兩下對戰,結果自不必待言。昨天的軍報,拓跋虔在平城率軍迎戰慕容垂,由於其過於驕狂,中了慕容垂的誘敵之計,被當場斬殺於陣中,所部半數戰死,半數潰散,幷州之地,又重新回到了慕容垂的手中。”

劉裕點了點頭,看著懷中的慕容蘭,柔聲道:“好了,愛親,起碼,你大哥守住了幷州,挽回了敗局,這並不是壞事。拓跋珪仁義不施,早晚必然敗亡,你大哥如果吸取教訓,從此保境愛民,善待各族百姓,未必不能轉危為安。”

慕容蘭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聲音悲切,人也如梨花帶雨,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劉裕的後背,幾乎要把他的後背衣甲給抓裂,這還是劉裕第一次見到這位女諜者如此失控,竟然到了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地步。

劉裕沉聲道:“愛親,出什麼事了,怎麼,怎麼會哭成這樣?”

劉穆之輕輕地嘆了口氣:“因為,樂極生悲啊,慕容垂,只怕是不行了。”

劉裕睜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天前,參合陂。

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燕軍步騎,綿延三十餘里,一隊隊的遊騎兵在兩翼展開,不停地有背插靠旗的斥候們來回賓士,把一道道的偵察軍令彙報給中軍這裡,而最後的情報匯總,則是由慕容德,一條條地轉給騎在馬上,一身金甲,居於後燕大帥旗下的慕容垂。

“皇兄,已經打探清楚了,左右兩翼,五十里內,沒有一個魏人,而前方的訊息也得到了證實,拓跋珪得知拓跋虔敗亡之後,嚇得解散了各部,任由各部帶著從幷州搶來的財寶和丁口回到各自的部落,而他自己,則帶著五萬多本部兵馬,直接去了陰山汗廷,同時,在陰山汗廷的拓跋部,也已經重新開始向著漠北轉移,看起來,他是又想故伎重演,逃到漠北,以避我軍兵鋒了!”

慕容垂的臉色很不好看,以往紅光滿面的他,這會兒卻是面如蠟紙,看得出,重病加上這陣子以來的操勞,已經讓他的身體受了極大的損害,作為一個七旬老人,在這裡硬撐著,已是難得,他擺了擺手,沉聲道:“這次,這次不能再給拓跋珪這個機會,若不徹底將之消滅,我軍一退,他必再來,這草原,這草原蠻子,就會成我為大燕永遠無法擺脫的惡夢,所以,所以不管他逃到哪裡,一定要把拓跋珪消滅!”

慕容德點了點頭:“可是,可是皇兄你的身體…………”

慕容垂擺了擺手:“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拓跋珪這次搶夠了幷州,對我們也是好事,他的部下帶了大量的戰利品和俘虜,不會,不會這麼輕易就扔下的,一定要帶到漠北,這是,這是我們的機會,不可放過!”

慕容德眉頭一皺:“皇兄的意思是?”

慕容垂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軍陣,沉聲道:“帶著步兵走得太慢,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時間,拓跋珪留下拓跋虔在幷州拖了我們二十天,現在他已經回了陰山,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內趕上他,讓他進了大漠,我們就無法追擊了,所以,傳令各部,集中所有騎兵,追擊拓跋珪。”

慕容德的臉色一變:“皇兄,現在我們的騎兵只有三萬左右,甲騎俱裝不到一萬,做不到一人雙馬,拓跋珪本部還有五萬以上,加上陰山的留守部隊,我們這麼追擊,是不是太冒險了?”

慕容垂咬了咬牙:“這時候就是比意志,比決心,而不是死背兵法,是的,我們的騎兵是不多,不如敵軍人多勢眾,但這次我們是復仇之師,連我的那些兒子們也都放下了紛爭,這次併力作戰,拓跋虔號稱魏國第一猛士,也被我們一戰而斬,死在慕容鳳的手下,現在拓跋珪銳氣已失,心中害怕,只要我們追擊上去,他的部眾一定會潰散,即使他本人能逃掉,也會失掉所有的部眾。一個如果沒了軍隊保護,失掉人心的拓跋珪,也就不足為慮了,不消我大軍渡過大漠,自然會有那些漠北柔然部落,將拓跋珪的首級獻上,這一次,不斬此子,我誓不回師!”

慕容德嘆了口氣:“既然皇兄已經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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