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置上,半天沒有言語。
佟錦在旁將事情走向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不止,“大家何必為難溫雅一個小孩子?這事情的真相說來簡單,可由溫雅說出,卻又是大為不妥了。”
奉安公主早在佟錦開口時便快步過來,握著她的手,情摯意切地道:“溫儀,今日之事皆因你表姐而起,我這做姨母的,也難辭其疚,你若知道什麼,只管說出來,你皇帝舅舅自會為你們做主!”
這回連佟錦也不得不佩服,奉安公主能有今天的地位與威望並不僅僅因為出身的關係,像現在,她先是大演苦肉計掌摑水明月,而後又把事情導向咒魘之術,如今,卻是一句話,便將今天之事歸到了家事之中,這也是在提醒永興帝,天大的矛盾,也得關起門來處理。
關起門來處理,然後治水明月個身中咒魘陷害他人的罪名,在徹查誰是幕後主使的同時,對水明月可能只是責令禁足了事,不僅如此,水明月還因此成了受害者,被人利用,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想到這裡,佟錦不由失笑,這不是她當初的路數麼?她當初深受永興帝與太后懷疑,她就是杜撰出一個幕後操控者,把自己置於受害之地,這才迎來了事情的轉機!這奉安公主學得倒快!
“其實這事許多人都知道。”佟錦垂下眼簾,當做沒看到奉安公主殷切的目光,“明月郡主屢屢針對於我,不是為別的,而是因為她對蘭青難以忘情,戀戀不捨之故!”
想擇輕避重地保全水明月?想得美!
此言一出,殿內頃刻復又安靜,寂可聽針。
奉安公主面色猛然一沉,語氣陡厲,“胡說八道!”
佟錦冷笑一聲,“胡說?你去問問她,讓她自己說,幾次三番的為難與我,為的是什麼!”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俱落在水明月身上,水明月何嘗受過這樣的對待?此時眾人的目光便如蛇蠍一般刺進她的心裡,她想怒斥佟錦,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坐在地上,一遍遍地問自己,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一次次地針對佟錦?只是因為她的不甘心嗎?
佟錦不給奉安公主開口的機會,踏前兩步擺脫奉安公主,急聲說道:“去年我尚未封公主之時,曾做下一件令蘭青蒙羞之事,在座諸位想必都還記得,當日之事因何而起,大家心裡也定有定論,這便是再明白不過的事實!我顧念明月郡主的名聲,幾次相讓,可她步步緊逼,如今更是做下此等齷齪之事,讓我很難明白她究竟意欲為何!難不成,只因為她往日曾與蘭青有過訂婚之意,蘭青此生便再不能別娶旁人了麼?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整個天下只能圍著她一個人轉不成!”
永興帝現在頭痛萬分,他原是想順水推舟責令水明月回家禁閉一段時間的,可有了佟錦這番話,水明月的名聲卻是毀了個徹底,再追不追究今天的事,也不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
皇貴妃一直看著永興帝和韓貴妃的臉色,突然輕輕一笑,“韓妹妹似乎有話想說?”
韓貴妃面色微變,目光掃過一直坐於席間悶頭飲酒的韓林,心中主意已定!
“皇上。”她起身跪下,“臣妾代韓家懇請皇上,收回韓林與明月郡主之賜婚!”
今天大家受的刺激夠多了,故而聽到韓貴妃所請,竟連個驚詫都沒有,反而覺得,發生了這樣的事,又被佟錦那樣指責一番,韓家要是還認水明月這個媳婦,那才是怪事。
從開始起一直未發一言的韓林手上一抖,他緊盯著手中酒杯,不聞身外之事一般,許久,仰頭盡飲,並未看任何人一眼。
水明月本是垂頭跪在那裡,聽到韓貴妃的話身體顫了顫,抬起漫無焦點的雙目,在人群中匆匆掃過,不知在找誰。
奉安公主與恩國公則是齊齊大怒,奉安公主怒道:“貴妃娘娘如今是天家之婦,如何還能代表韓家?況且明月與韓林婚事乃皇上親賜,你……你……”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了。
恩國公也是極怒,“皇上!溫儀公主存心報復抵毀明月清譽,所說之言萬不能取信!至於取消婚事一事更不可答應,明月雖有錯在先,但溫儀公主清白已證,皇上對明月所為也自有聖裁,豈能因一時報復之舉,就毀去明月一生!皇上!”
面對這些,佟錦面不改色,水明月名譽已毀,無論永興帝做何決斷,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韓林!”韓貴妃今天卻是鐵了心思想要退婚,“你已繼任定北侯,定北侯府,便是由你當家作主!你自己說,可願退婚!”今日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與皇貴妃脫不開關係,水明月既為皇貴妃所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