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水明月。
整個大殿內安靜得只剩呼吸聲,時間如同凝固一般,殿中之人莫不感覺度日如年,終於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時,人人都覺精神一振,卻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最先進殿的是那兩個隱事嬤嬤,她們叩拜過後,其中一人便道:“啟稟皇上,公主確乃清白之軀。”
此言一出,殿中有人鬆了口氣,也有人暗自皺眉,此時韓貴妃扶著佟錦進來,眼圈發紅,“清清白白的一個公主,只因小人之言便要遭此侮辱,實在是太過委屈了!”
一旁的皇貴妃面色暗沉,一言不發地回到永興帝身邊,半跪下去,“臣妾聽信小人之言,險些冤枉公主,還請聖上責罰。”
永興帝一擺手,“罷了,你也是為查明真相,相信溫儀也會體諒。”
佟錦便鬆了韓貴妃的手,跪下身去,“皇貴妃公正嚴明,難怪後宮中一片祥和。”
皇貴妃面色稍緩,坐回原位與佟錦道:“今日之事實在委屈了公主,公主有何要求,本宮一定盡力彌補。
佟錦看看轉瞬不眨盯著自己的蘭青,抿了抿唇,“皇上,皇貴妃娘娘,溫儀懇求將成婚之日提前,儀制一切從簡,只願不再發生今日之事,損害我皇室名譽。”
佟錦的完婚之日本就定得倉促,此時發生了這樣的事,佟錦又主動提出儀制從簡,不免讓永興帝心生愧疚之意,略略一想,“既如些,便將婚期定於十日之後,不過,儀制方面……”
“皇上”皇貴妃面帶微笑,“溫儀乃皇上身邊第一位和聖公主,公主出嫁,儀制豈可減省?此事便交由臣妾去辦,一定不會再委屈公主半點。”
永興帝點頭道:“如此甚好。”事情便算就此定下。
佟錦與蘭青叩首謝恩,他們起身後,仍跪於殿中的水明月便顯眼起來。
永興帝看著水明月,眉間緊皺,“你又有何話說?”
水明月緊咬下唇,神色頹然,半晌說道:“臣女魯莽,險些陷公主於絕境,無話可說,願受皇上任何責罰。”
“皇上!”韓貴妃收起柔聲細語,惱怒有加,“公主受此大辱,豈能以一句‘魯莽’全然概之?水明月身受皇恩受封郡主,不僅沒有半點寬仁之心,更罔顧皇室顏面,不僅使公主受辱,更將皇上置於絕情之地!此等不仁不忠之人,皇上斷不可輕恕!”
今天的事無疑讓永興帝也大失面子,不過水明月是奉安公主的女兒,永興帝和奉安是親生的兄妹,自然不能不顧及她的想法,於是向黃存喜問道:“奉安公主可到了?”
黃存喜欠身道:“奉安公主剛剛入宮,現正與恩國公一同於殿外候旨。”
永興帝嘆了一聲,“傳。”
奉安公主在永興一朝的公主中無疑是最受寵、最拔尖的,可這不代表她就刁蠻任性,相反,她很冷靜,雖然早早地得了通知入宮,可她深知永興帝不喜歡恃寵生驕的人,所以並沒有貿然闖殿,而是候在殿外,乖乖地等著永興帝傳詔。
她不知女兒今天怎麼抽了風做下這樣的事,可那畢竟是自己疼了近二十年的女兒,她怎會不急!
奉安公主匆匆而來,可她的儀態沒有半點缺失,依舊風華萬千,只是面色不佳,拜見過永興帝后,奉安公主站起身來,不問任何原由,手起掌落,“啪”地一聲,扇了水明月一記狠厲的耳光!
“孽女!受了什麼邪障!竟做下這等逆舉!”
第146章盡毀
水明月被奉安公主這一巴掌扇得偏出身去,栽栽歪歪地撲在地上,神情倉惶,但仍是緊閉雙唇,不發一言。
“皇上!”奉安公主眼含熱淚轉身跪下,“今日之日皆因明月所起,我本不該為其求情,任她由和聖公主處置!可這孩子今天之態萬分反常,皇上素來疼愛明月,也知道明月平素的脾性,豈是這樣不識大體之人?如今她卻是神情恍惚渾渾噩噩,定是受了魘咒之術!懇請皇上下令徹查,定要揪出陷害公主的真兇,以防再生變故!”
奉安公主這番話,讓平時裡與奉安公主交情不錯的一些命婦都有了開口的機會,一個兩個紛紛說道:“明月郡主一向是最為端莊穩重的,今天的事,果然大有蹊蹺。”
永興帝聽後並未言語,一些后妃們便也大著膽子道:“是啊,明月郡主素來得太后喜愛,與溫雅公主又是至交好友,她的品性如何,相信溫雅公主是最為清楚的。”
一句話,把溫雅推至眾人之前,永興帝便看向這個平日裡甚為喜歡的女兒,“溫雅,你怎麼看?”
溫雅面色不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