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從雲是喜歡,甚至嚮往的。
飛薇走後,原本沒有生氣的小房子愈加顯得冷清起來,每天毫無目的睡覺,吃飯,拉客,接客。
這期間,又接了幾門不錯的生意,都是些循規蹈矩的客人,愛撫,前戲,Zuo愛,高潮,一層不變。
偶爾也有幾個挑剔的,喜歡在妓女身上製造傷痕,要麼有怪癖的性虐傾向的。咬著牙配合性地做出享受的表情,簡直讓從雲懊悔得場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如此難伺候,還不如當初不接,划算不來。
凌晨一點多,外面的雨斷斷續續地下個不停,站在屋裡,透過窗戶向外望去,眼前就像有一扇“不透氣”的窗簾從天界掛下來,外邊模模糊糊地,什麼都看不清楚。
行人打著各色雨傘行色匆匆,走在溼淋淋的道路上,從雲嘆了口氣,今天估計不會有什麼客人了吧。
從雲趴在窗前看著這場大雨,偶爾吹過的風帶著點雨絲撲在臉上,沁涼沁涼的。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從雲不禁疑惑起來,這麼晚了,會是誰?
透過貓眼瞄了一眼外面的人,對方渾身溼漉漉的,隔著一道破門直直地望入從雲的雙眼。
是那雙眼睛,幽幽的、迷人而又深邃,攝人心魂。
看來是來找飛薇的,兩個多月沒見到他,從雲還以為他知道飛薇不在這裡了。
“先生,你是來找飛薇的嗎?她不在這邊了。”
“開門!”
沒有理會從雲的話,對方簡單而利落的回應。
看對方執著的樣子,似乎不信她的話,從雲無奈地開啟門,讓他自個兒進來查證。
第一次正眼瞧他,沒想到除了那雙迷人的眼睛外,這個男人還有一副花哨前衛的外表,膚色偏白,一頭細長烏黑的及肩長髮嗒嗒的滴著水。
一張俊美的臉上,高挺的鼻樑,冷硬的薄唇,五官搭配得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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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漉漉的水滴貼著他身上的緊身背心,肌肉緊緊裹著身體,使得體形逐漸龐大,倒是安全感十足,偶爾不經意間又會流露浪蕩不羈的氣息,很容易令人目眩神迷,難怪飛薇這麼一個久經歡場的老手都昏倒在他身下。
從雲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他身上多久,便客氣地領著他進來,人的相貌好看與不好看,似乎總是由上天來註定的。
出於待客之道,從雲招呼他坐下,到浴室拿毛巾準備給他擦拭一下,出租室裡面沒有空調,恐怕他這麼溼淋淋的會感冒。
孰料,背後一雙如劍的雙眼正銳利地射向她,目測高度一五八公分,一頭乾燥泛黃的頭髮,蒼白平凡的面容,中等偏胖的身材,一件暴露的吊帶衫加上寬大的裙子,再往下,兩隻細白的短腿搖搖晃晃地走著。
多看一眼都會玷汙了他的眼睛,鄔岑希厭惡地撇開眼睛,彷彿多看一眼都會吐出來似的。
要不是車子在附近拋錨招不到計程車,還以為沈飛薇在樓上,他才懶得跑到這裡汙染他的視覺神經。
鄔岑希永遠也不可能預料到,兩年後的自己竟會為這麼一個讓他不屑一顧的女人,不惜傾家蕩產,也要讓她嚐到跟他同等的痛苦。
沒有接過從雲遞過來的浴巾,鄔岑希當她不存在似的,兀自站在窗前看著空中的綿綿細雨。
媽的,這該死的雨,什麼時候才停。
高高的視線阻擋住了從雲的視線,也斷絕了兩人的眼神交流。
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從雲無奈地說,“你放心,這是飛薇的浴巾。”
如此生疏的的態度太過明顯,從雲想看不出來都難。
放下手中的浴巾,從雲並不糾纏,對她來說,男人分為兩種人,一種是客人,一種是陌生人。
對於客人,她會極盡諂媚,百般討好他們,儘量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
對於陌生人,禮尚往來,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別人需要的時候拉一把,不需要她的時候她會盡量地不去打擾人家。
到茶几上拿過張小嫻的書繼續看了起來,其實剛才已經看完了,只是她還想看一遍,對於喜歡的書,她總是要多看一遍,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洗滌掉她心裡面的浮浮沈沈。
程雪明說,“床是一個最糜爛的地方;從床上開始的關係;何必太認真? ”
她的那張床,不知道躺過多少男人,唯獨沒有一個男人,陪著她睡到天明過。
第四章 人性醜陋的一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