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他上了靈車,在靈柩的一側坐了下來,而位高權重的瓦西裡耶維奇坐在了另一側。
巴斯科夫極是驚訝的看向了自己的局長,瓦西裡耶維奇一臉嚴肅的道:“他沒有親人,那就讓他的繼任者們來為他送行吧。”
按照俄羅斯的傳統,拉著亡者的靈車會到他生前工作和生活過的地方並稍作停留。
這裡是克格勃的總部,雅列賓將一生都奉獻在了這裡,所以靈車開始在克格勃的總部裡緩緩行駛。
在雅列賓身前曾住過的地方,靈車停了下來,稍事停留之後,靈車再次開動。
靈車圍繞著克里姆林宮繞行了一週,然後開到了紅場上。
開路車在前方停下並讓開,跟在後面的靈車停下,只有拉著雅列賓靈柩的靈車徑直開到了無名烈士墓前。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與世長存。”
在哪行著名的銘刻之前,靈車稍事停留了一下。
沒有戒嚴,只是臨時將遊客驅趕到了一邊。
巴斯科夫抬頭往旁邊看了一下,他能看到那些極是驚訝的遊客,然後他看到了高揚。
高揚推著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的是鐵錘。
鐵錘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他坐在輪椅上,朝著靈車敬了一個軍禮,眼睛注視著靈車,一動不動。
高揚站在輪椅後面,他同樣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在的左胸前佩戴者一枚勳章,只屬於黑魔鬼之王的勳章。
高揚的眼睛裡蘊含著淚水,對於雅列賓的承諾,他做到了。
高揚來為這個一直默默守護著他的老人送行,為教給了他太多東西的老人送行,為這個把他當做兒子看待的老人送行。
撒旦的人全來了,但他們沒有集中在一起,而是零零散散的分佈在各處,來為這個他們熟悉而尊敬的老人送行。
黑魔鬼的人除了鐵錘之外誰都沒來,他們不肯為葬禮這種無謂的事情浪費時間,即使是雅列賓的葬禮。
靈車駛離了紅場,繼續行駛,直至來到了新聖女公墓。
今天,新聖女公墓封閉,不開放,任何人不得進入,除了剛剛進去的一個車隊之外。
當靈車行駛到墓園之內後便停了下來,在一隊儀仗兵之前停了下來。
這不是國葬。
但這是一個奇怪的葬禮,因為葬禮上用了國葬才能用到的最高等級三軍儀仗隊。
在儀仗隊之前的是軍樂隊,最高等級的軍樂隊。
這規格不對,而且沒有記者,也沒有訃告,但幾天俄國的克格勃確實在進行著一個最高等級的奇怪葬禮。
四名儀仗兵抬起了靈柩緩緩前行,在三軍儀仗隊的護送之下。
軍樂隊開始奏樂,他們今天所演奏的樂曲非常陌生,因為這個樂曲已經有二十四年未曾響起過了,他們當然會陌生,因為他們演奏的是《牢不可破的聯盟》。
蓋國旗,奏國歌,代表著一個消亡的國度,屬於雅列賓一個人的國。
不是國葬的國葬。
也是國葬,此刻,雅列賓一人代一國。
靈柩送到了墓穴之前,普琴已經在這裡等候了,是的,他來到了墓地,因為葬禮還沒有結束。
接下來是追悼會,但儀仗兵將雅列賓的靈柩放下之後,就是最後的致悼詞時間了。
在這裡,夠格致辭的當然只有普琴一個人。
普琴站在了靈柩前方,面對著眾人,面對著只有不到十個人的聽眾,面對著一個龐大的軍樂隊,一個龐大的三軍儀仗隊,雖然這裡的地方狹小,軍樂隊和儀仗隊都無法到他身前。
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低沉但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為蘇聯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他面對黑暗,背對光明。
他擁抱黑暗,守護光明。
敵人恨他入骨,說他是魔鬼。
他所守護的人民,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和自己忠誠的戰士長眠於此。
他和同樣長眠於此的戰友是聖潔的黑魔鬼。
他是蘇聯的黑魔鬼。
他的名字叫雅列賓。瓦西里耶夫。”
普琴緩緩的唸完了悼詞。
這是雅列賓的悼詞,也將是雅列賓的墓誌銘。
普琴轉身看了看蓋著國旗的靈柩,然後他一臉肅穆的道:“蘇聯已經消失,但繼承了蘇聯的我們卻不能忘記這些英雄,他不是無名英雄,這裡將會有他的墓碑,墓碑上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