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拿它們去討那個南朱公主的歡心呢!”
“喂!你們就真的一點也不留給我?”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平時最穩重的潔蓮不顧形象地抱著大包小包往門外跑,“你們至少留下點什麼吧?不然讓我拿什麼討老婆?給我留串糖葫蘆行不行?要不李子幹也成啊!”
“不給不給!”門外傳來她們的大笑聲:“別說李子幹,連李子核都不給!”
“嘻嘻……陛下這麼可愛,怎麼可以討老婆?打一輩子光棍才好!”
我靠!居然叫一國之君打一輩子光棍?這是什麼世道?
但南朱國的公主讓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原本最有可能為我準備未婚妻的玄北國平親王最近似乎都沒有什麼動作。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雖然有時候會謹慎小心得過頭,但並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他是不是在暗中計劃更大的陰謀?
還有西白國的風華。自從那個讓雙方都負傷的初識後我就再也沒聽說過他的訊息。這麼難以捉摸的人……他會不會和平親王有所勾結?
心肅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自己知道,那天我的舉動實在是太魯莽了。我至少應該先弄明白他的目的和立場……可我太沉不住氣,等於是為心肅又樹了一個敵人。
我慢慢地在王宮中的花園裡踱著步,腦中如翻江倒海般一刻都停不下來。王宮中初冬夜景其實極美,珊瑚果樹豔紅的花在枝頭迎風而顫,散出陣陣芳香,片片黃葉隨風漫舞,終究飄落在腳下的石子路上,踏上一步就發出鬆脆的聲響;稍遠一些的殿閣樓臺蒙著素紗的視窗透著暈黃的燭光,映著窗前微微搖曳的花枝樹影,迷離似夢。
夜,越來越冷,我散了半天步,列出數十個可能性,卻始終猜不出平親王下一步會採取怎樣的行為,也理不清心肅與我的關係……姑且不論他的態度,我對他,是越來越在意了。怕他被人算計,怕他吃別人的虧,怕他受傷怕他死……竟像一隻護雛的母雞一般,恨不得事事都替他打點好。如今我留在青東王宮中,已不僅僅是因為靈力未曾恢復,仔細算起來,想幫他一把的心思竟還多些。
為什麼要幫他?我問我自己,心中立刻有一個聲音回答:“為什麼不呢?他和你一樣,是從小吃盡了苦才熬出頭,不幫他,你幫誰?”
我幫你吧,心肅!在我走以前,我幫你,把王位政權都緊緊握在手中;我幫你,把隱藏在暗處的窺視者都清除乾淨;我幫你,讓你終有一天成為天下第一人。
因為你,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最美麗的青龍,比神都美麗的青龍。
我仰頭望月,又想起,那一夜的月下青龍,美得讓我流淚的青龍。
我推開自己寢宮的雕花木門,在灑滿眼簾的金色燭光中,我看見,化成人型的美麗青龍,正抬頭向我露出絕美的笑容。
剎那間,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他慵懶地斜躺在我的床上,似乎是剛洗完澡,金髮閃著溼漉漉的光,一襲白絹睡衣輕柔地披在他修長柔韌的身體上,衣襟並未繫緊,露出大半個肌肉勻美的胸膛,兩顆粉色茱萸若隱若現,白如月光的肌膚在燭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彩,細長的手指握著奏章與毛筆,他本來正在批示奏章,卻因為我的到來而被打斷,於是他就著左手執卷右手握筆的姿勢抬頭朝我一笑……
好一幅燈下美人觀書圖!
我整個人就僵在門口,愣愣地盯著他看。
“王上!王上!”耳邊傳來潔蓮哭笑不得的聲音,“攝政王再美您也不能這樣看人家呀!……您的口水快把整個王宮都淹了!”
啥?我伸手一摸下巴,果然是溼的,再一看身前的地上,一小攤亮晶晶的水跡……不會是真的吧?我在心裡哀號:怎麼辦?被美人看到我丟臉的樣子了……向心肅看去,卻見他面上飛起兩抹朝霞般的紅色,略轉過頭,咬著嘴唇,要笑不笑,似喜還嗔地用眼角瞪了我一眼……
“王上!你怎麼流鼻血了?”
潔蓮,你的聲音能不能別那麼大?要是被人知道我看攝政王看得流鼻血,你讓堂堂青東王拿什麼臉去見人啊?
我欲哭無淚地被心肅抱上床,鼻孔裡還非常可笑地塞了兩團棉花。
確定我其實沒什麼事後,心肅揮手讓潔蓮帶著一干侍女退下,帶笑摟著我埋怨似地說:“我哪天沒餵飽你?讓你……饞成這樣?”
“你哪天餵過我了……都是我在餵你!”我用手指在他肩上畫圈圈,嘟著嘴說:“每次都是你吃我……不公平!”
“我不吃你,吃誰?”他笑意更濃,低頭用鼻尖親暱地蹭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