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梨木椅子上,給她上老虎夾板,要給她前胸刺上個“永”字,講來永硬給她灌牲畜發情的獸藥,講來永西裝口袋裡的那團發黃的頭髮和裸女照片,又講來永受賄的那些錢和禮品。
玉兒這次沒有哭,也沒有流淚。她似乎很平靜地講著。講到為什麼離家出走時,她把與韓立冬的事省略了,只說是來永故意找茬兒打了她一次,臉都給打腫了。她忍無可忍,才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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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節:心情在別處(108)
在她講時,胡泊一句話也沒說。玉兒說:“胡老師,我看出來了,你是真心喜歡我,真心待我好。可我,不配當你的妻子。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沒結過婚的姑娘。我的婚姻雖然名存實亡,可我還是個有夫之婦。而且,是棵……讓人糟踐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殘花敗柳……胡老師……”胡泊把手一擺:“哎,還叫老師!”玉兒看了看他,一時不知叫什麼好。胡泊說:“改一個字,叫老兄吧!”玉兒就叫了一聲:“泊哥!”又說,“我勸你,不要一時感情衝動。你要謹慎地、冷靜地想一想,再下決心。這件事,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但是,我,無論是跟你,還是將來跟別人。我是一定要回去離婚的。這幾天,如果你沒有急事需要我做,我就儘快回縣裡去辦離婚手續。”
室外的雨下得更大了。胡泊仍一句話也沒說。方才,玉兒的一聲“泊哥”,叫得他如聽到了二十年前雪兒的那一聲“小泊哥”。心顫抖起來,鼻子前額髮了酸。他站起來,朝玉兒走去。來到玉兒面前,伸出了雙手。玉兒緩緩地站起來,定睛望了望他。兩個人緩緩地擁抱在了一起。伴著樓外隆隆的雷聲,在不時閃爍的閃電光裡,胡泊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托起她的臉,怔怔地看了幾秒鐘,吻住了她。玉兒胸前的那對水蜜桃緊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幾次下意識地想去撫摸它們,又恐惹惱了她,就縮回了手,只箍緊了她的細腰。兩人不知吻了多長時間,胡泊動手解玉兒襯衣的第二個紐扣。玉兒用力護著,不讓解。胡泊說:“只解一個。”扣兒解開了,閃電光裡,胸口上的刺青露了出來,如一朵黑色的小花。胡泊把嘴貼上去,用力吮著,似乎想把那面板裡的青色毒汁吮出來。
第 十 七 章
天異常的悶熱,燥熱。
玉兒想起離開亞蘋家已七天了,一直沒去看看,也沒打個電話,該跟她說一聲。估計她外出講課該回來了。上午,胡泊揹著相機出去了,她就給亞蘋家打了個電話,亞蘋果然回來了。玉兒說自己現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和收入都還可以,也有地方住。亞蘋說:“那樣,我就放心了。只是,你得多長個心眼兒。”玉兒“嗯”了一聲,問:“姐,你們挺好吧?”亞蘋說了聲:“挺好。”又讓玉兒有時間常回去。
胡泊想起南郊的北岱寺來,就說和玉兒去看看,玉兒雖不大願意在公開場合出頭露面,但還是跟他去了。
寺廟金碧輝煌,精巧雅緻,坐落在一片墨綠色的柏樹松樹之中,山門上掛了個“北岱寺”的匾額。廟門兩旁有一副對聯:
敬神靈拜祖宗追溯原本
積功德做善事福壽延綿
院內,有十幾株古柏古松,看來是歷史上留下來的。左為鐘樓,右為鼓樓,卻是新建的。
殿內供奉著的是碧霞元君,即泰山老奶奶的塑像。元君右側立著眼光娘娘,左側立著懷抱嬰兒的送子娘娘。塑像上掛滿了進香者奉獻的紅色綢緞帳幔披風,供桌上還擺著幾雙老太太穿的紅綾繡花鞋和高底的黑色官靴。綢帶上寫著進香者的名字。
玉兒說:“這叫掛帳子,俺老家也有這風俗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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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前煙霧繚繞,遊人不多。幾名婦人在燒紙燒香,磕頭禱告。有幾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還邊作揖,邊咿咿呀呀地唱,唱的什麼詞兒,聽不懂。胡泊從來不信佛通道,就對玉兒半開玩笑地說:“你不去磕個頭?”豈料玉兒真的去一個和尚設在殿內一側的案上買了三把香、四隻蠟燭,點著插在了香爐裡,整整衣裙就要跪下去。胡泊笑道:“哎,我跟你一塊兒磕吧!正好新郎新娘拜天地。”
玉兒慍怒地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到一邊,跪下去,衝碧霞元君塑像磕了三個頭。又雙手合十,心中暗暗祈求泰山老奶奶保佑父母身體健康,保佑胡泊的事業順利成功,保佑玉兒今後的生活一帆風順。
胡泊悄悄道:“再拜拜眼光娘娘,前程遠大。”
玉兒又磕了三個頭。
胡泊又俯身在她耳邊悄聲道:“還有送子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