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深度憂鬱 作者:指環王

走出了機場,打了一輛車,我極力掩飾著我蠢蠢欲動的慾望,我們已經分開半個月了,自從我們倆在一起,還沒分開這麼久過,慾望真的是一種鏽,它能腐蝕所有它接觸的東西,即便是我在跟她說起這一次書市上誰訂購了我的多少書,誰賴了我的帳,以及誰又因為盜印了什麼暢銷書而被抓了等等諸如此類的話題時,我也顯得過於的心不在焉。

人說,只要你有用身體與娘們對話的慾望,或是有拿褲腰帶為界來劃分女性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習慣,那麼就說明他絕對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要是這麼說,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過了東三環,堵車,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穿行在停著的車水馬龍之間,我的眼睛又開始模糊起來,所有人的臉都失去了清晰的輪廓,一會兒長,一會兒短,一會兒又重疊在一處。我不禁緊張起來,緊張得甚至都不知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我彷彿是天堂和地獄之間的一個真空地帶。我死死地抓住西西的手腕,好像一個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怎麼了?西西問。我一定抓疼了她。事後,我發現她的手腕上有兩道青紫的手印。

你看那些人,你看那些人……我指著窗外喧囂的行人,竟跟傻瓜一樣地哆嗦起來,而且停也停不下,像光著腳丫子踩在了電門上似的。

那些人怎麼了, 那些人怎麼了?顯然西西是被我“午夜驚鈴”一般的表情嚇壞了,也不由得哆嗦起來,甚至比我哆嗦得更誇張更有力度。

那些人的臉越發變形變得厲害了,變得青面獠牙,變得恐怖得要命,所有的眼眸都是血紅的,他們蜂擁著朝我撲來。可是我不能對西西說這些,我怕嚇壞她。我儘量保持鎮靜,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獨自坐在青青小河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於是我深呼吸一下,卻怎麼也做不到,他媽的,我就是做不到!

……從此,我再也不曾到人多的地方去過。

喪失為人的資格

我居然開始打呼嚕了,打得很優雅,而以前我沒這毛病。過去我不吃藥是無法入睡的,當然還要加上數羊、念乘法口訣和默誦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等一系列輔助手段。

我似乎是用打呼嚕來向全世界莊嚴宣告:老子困,老子困得總也睜不開眼,老子要睡覺!

那段時間,我好像除了昏睡就沒別的什麼功課了,還把一隻手擱在腦袋下面當枕頭,睡吧,睡它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呢,我甚至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之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昏睡,是上帝給我過去習慣性失眠的一種補償。

我記不清我究竟睡了多久,卻記得我在這期間醒過三次,第一次醒來,西西告訴我,他們給我做了CT,做了透視,也照了X光,一切正常。第二次醒來,西西和西西旁邊的伯爵一起告訴我,他們找了內科、外科和腦系科的專家給我會了診,都說無異常。第三次醒來,西西沒在,伯爵也沒在,倒是醫院觀察室的護士在,她正為我的鄰床輸液,她背對著我,所以我只能看到她兩瓣勻稱的屁股。後來,我讀了捷克作家博?赫拉巴爾的《我曾伺候過英國國王》,發現他對女人屁股的觀察更細膩,他說女人走起來,總是半邊屁股扭,隨著左右腿的移動,那兩瓣屁股便交替著一前一後地聳動,怪好看的。我特意的觀察了一下,還真是。

好看的屁股畢竟不是靈丹妙藥,對我的怪病不起任何的治療作用,昏睡依舊。這天,我朦朧中聽到西西和科主任在交談。他到底是什麼病啊,這麼查,也沒查出個結果來?西西著急地問道。

依我看,貪睡不算個病,乾脆說吧,他根本就沒病,那主任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聽主任這麼說,我一下子醒了。醒了以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失眠,服了專治失眠的藥也無效。失眠的時候最喜歡胡思亂想,想得最多的都是我在滄州鄉下的往事:小時侯,父母因為要忙父母的事,便把我寄託在鄉下,跟奶奶一起過。鄉下到處都是青紗帳,都是花草,村頭的古槐上落滿了喜鵲、麻雀和小燕子。幾乎每天早上,那隻老貓都要準時地招呼我去打豬草,老貓招呼我的辦法很獨特,總是用舌頭舔我的耳朵,我怕癢,便會立馬跳起來,拿起灶臺上的玉米餅子,背起筐,一溜煙地跑走了。我們鄉下,不光貓懂得事理,狗也一樣,狗不但看家護院,還幫著主人照顧孩子,主人下地幹活去了,狗就盯著當院的孩子,孩子一往井沿上爬,那狗便把他叼回來,再爬,還叼……

失眠無疑給我帶來了好多的副作用,其中最鮮明的就是心臟出了點小麻煩——只要是醒著,我的心律就他媽的每分鐘跳150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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