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那胖和尚當時也是一呆,仔細地打量著莫愁:“女士,不是凡人吧!”
莫愁還沒說話,李果在旁邊連連插嘴:“是凡人,是凡人。不是凡人誰坐計程車,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佐丹奴的。不是凡人誰穿這個!”
那胖和尚沒有搭理李果的打諢,只是徑直走到莫愁旁邊,繞著她轉了兩圈:“來這,是想求個籤嗎?”
李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這和尚和莫愁在搞什麼玄機,一個個都像是話裡有話,可話裡的話卻讓旁人根本沒辦法理解。
莫愁倒是嫣然一笑:“大師若是不在意,莫愁還真是想讓大師解個籤。”
李果想說話,莫愁回頭朝李果搖搖頭,並從劍匣裡取出黑質白章,在院子裡的泥沙地上寫著:“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這四句一出來,李果更是一頭霧水,而雪姐姐眼睛閃亮閃亮,莫愁笑而不語,而那個和尚則眉頭緊蹙。
“不要為難我。”那胖和尚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只是個知客僧。”
“大師不老實。”莫愁往後退了一步,用腳輕輕抹去地上娟秀中透著剛勁的一行詩句,俏生生地也圍著那胖和尚繞了幾圈:“大師恐怕也是知道的吧!”
那胖和尚腦袋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慢慢滲出,並很快匯聚成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順著順著臉上的輪廓流到了眼鏡腿上,就這麼停在了眼鏡腿和鏡框交界的地方,並從這顆晶瑩的汗珠裡折射出亮晶晶的小太陽。
“大師,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也認識一個禪師,他曾經說過……”李果走上前,想了一陣:“樹梢雨露稍停即逝,相遇就是緣。我想,出家人麼,應該不會太阻攔有緣人吧……六七十億人呢,咱們能說上幾句話,這緣分,上哪說都得撐破天……”
在場人被李果這麼一陣胡扯,嘴角都露出了笑容。不過莫愁和雪姐姐的笑容明擺著不是因為李果突然被一休哥附體。而那胖和尚的卻是為難的苦笑。
“好吧!”那胖和尚終於鬆口了:“你們跟我來吧!不過看到的,聽到的。我希望不要外傳。”
李果和莫愁對視了一眼,然後很鄭重的像這胖和尚做出了保證。而那和尚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帶著李果三人,穿過了一排整齊的禪房、伙房和澡堂子,然後在一間完全用天然青石堆撤而成的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房子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個碩大的盒子,四四方方,沒有窗戶,只有一扇木門和一扇明顯就是後加上去的防盜門把房子裡面和外面完全阻隔起來。
而牆上長滿了深綠色的苔蘚,一層一層又一層,還有朝陽面的爬山虎已經開始爆新芽的枯藤,甚至已經讓那堵牆根本看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只有一種倩女幽魂裡蘭若寺似的破敗感。
“哥哥,這裡面有很強烈的死氣。”雪姐姐側頭跟李果小聲說道:“但是還有一股很蓬勃的生氣。很奇怪。”
那胖和尚似乎聽到了雪姐姐的話,轉過身看了雪姐姐一眼:“姑娘,你這白髮不是後染的,天生異相,恐怕也不是凡人吧?”
李果咳嗽一聲:“也是……也是凡人,小護士一個……”
胖和尚笑了,朝李果敬了一禮:“先生不肯信我。”
李果被這麼一撐,給撐到了半空中,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好。幸虧雪姐姐是個超級人精,她笑著幫李果解圍道:“大師,就好像你這屋子,不肯給人看不能讓人聽一樣。”
跟聰明人說話就這點好處,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點到即可。話一出口,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用再說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的確誰都明白了。
那胖和尚憨憨一笑,然後摸出鑰匙,開啟了外面的防盜柵欄門,並向李果和莫愁一招手:“我就不進去了,希望你們稍微安靜一點,不要擾人清夢。”
擾人清夢?李果抬頭看了看天,然後看了看錶……這個點,應該擾不到誰。
而莫愁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推開了那扇已經腐朽得連門上精巧木雕都看不清楚的破爛木門,門軸發出悠遠深沉的嘎吱聲。
胖和尚在莫愁推開門之後,雙手合十,慢慢倒退到了二十步開外的地方,席地而坐,嘴裡唸唸有詞,應是念的經文。
屋裡很黑很黑,開門的那一束光,似乎一大半都被屋裡的黑暗給吞噬掉了,剛才開門時揚起的灰塵,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就好像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似的,紛紛從門口向外逃散而去,彷彿迫不及待逃離這個幽暗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