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冒虛汗。李果這才想起來……莫愁用中性筆寫的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除了醫院裡開的處方,怕是沒人能比她的字還醜了,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一下,看得李果都是一腦門子汗……莫愁是個很要面子的小姑娘,要真簽了,恐怕她今天一天得把李果折騰殘廢。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過幸好,雪姐姐坐在旁邊,她用手拍了拍莫愁的腰,然後突然拍了一下巴掌。正在扭頭看的的哥頓時像被按了暫停鍵的電影,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
而雪姐姐這時候從莫愁手上接過紙筆,刷刷的幫莫愁寫了一個漂亮到字如其人的圓潤簽名,然後把紙筆又換給了莫愁,並拍著莫愁的肩膀:“不能寫一手硬筆書法的女孩不是好劍仙。”
莫愁氣哼哼地看了雪姐姐一眼:“莫愁晚上便開始練字!”
說著,雪姐姐又拍了一下手,那個的哥就跟繼續播放似的,又動了起來。而接到莫愁遞給他的簽名之後,高興的揮手向李果他們告別。最後,還特意搖下車窗衝李果喊道:“弟兄,旁邊有這麼漂亮的兩個姑娘,早點回頭吧!同性戀不好!”
他的聲音頗大,廟裡上香的人頗多,李果頗受矚目……頓時淚目。
經過一段人來人往的步行通道,李果終於走進了廟門,乍一進去,一股子莊嚴肅穆的味道就把剛才在馬路上的熙熙攘攘全給驅逐了乾淨,大殿雖大,可整體卻顯得十分安靜,無論大人小孩,即使再搗蛋的小朋友,走進來之後也大多是一臉寧靜。
“這地方不錯。”雪姐姐深呼吸一口:“檀香的味道……”
李果嗯了一聲,四處看了看,並在功德箱裡扔了一百塊錢。
而莫愁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往後頭掛著遊客止步的院子入口走了過去,那裡有個瘦瘦的和尚坐在那裡,見到莫愁之後,他行了個禮:“對不起,後面是我們的生活區,不能進的。”
而莫愁似乎根本不在意,一個閃身就閃過了那個和尚,並徑直往裡走去。眼看那個和尚就要去叫保安,李果眼明手快,一把掏出自己的證件:“公安局的,有個逃犯翻牆進去了!”
那和尚一愣,也沒看清李果手上的證件是真是假,反正就看到了個閃亮亮的國徽。不過也就是這個帶著葉子的國徽,到把這和尚給嚇了一愣,立刻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甚至李果進去的時候,他還給李果讓出了一條路。
“哥哥,你有什麼感覺沒?”雪姐姐用胳膊撞了撞李果:“這裡面,生氣裡夾雜著一股子死氣!”
“死氣?”李果撓了撓臉:“是屍體味麼?”
雪姐姐搖搖頭:“是個本來應該死了,但是還活著的人。”
李果沒什麼慧根,聽不明白雪姐姐的禪理,聳聳肩,快步地跟上了莫愁,並扭頭對雪姐姐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雪姐姐呵呵一樂:“傻瓜……”
跟著莫愁在寺院的後頭左突右閃,這個時間似乎僧侶們都在修早課,並沒有見到來來往往的人,只是偶爾看到幾個拿著筆記本在走廊過道里玩賽爾號的小沙彌。
他們看到身上殺氣流轉劍氣四溢的莫愁和後頭一臉不明真相的李果以及只是微笑著跟在李果後頭的雪姐姐之後,頓時倉皇失措地翻身走進菊花的佛堂裡,有李果一點都聽不明白的土話,大聲的通報著。
不多一會,從地板都會吱嘎亂響的禪房裡,走出一個敦實的胖和尚,一身土黃色的僧服,手上拿著一本《馬克思與西方政治思想傳統》,眼睛上架著一副有著厚厚眼鏡片的黑框眼鏡。
“幾位。”他見到莫愁和李果之後,伸手攔了攔:“這裡不對遊客開放。請回吧!”
李果呵呵一笑:“我……”
可他還沒說完,這胖和尚一揮手:“來是緣,去是緣。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該來的未必來,該去的,請回頭。”
李果不笨,一聽就明白這胖和尚其實直接就把李果說“這裡跑進來個殺人犯”的藉口給拆穿了,並很委婉地下了個逐客令。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李果會很禮貌地告個罪,並二話不說地轉身離開。畢竟私闖他人後院,這其實和私闖民宅沒有任何區別,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但是莫愁卻沒有李果這一套的道德體系,她一點也不客氣:“該去的還沒去,該來的不回頭。”
好有哲學思維典範!李果當時就是一愣,他知道莫愁這話裡應該有著什麼內涵,而且必定是針對那胖和尚的話,給他來了個針鋒相對。可莫愁話裡的意思,李果卻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