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對方所支配,任由她為所欲為。
不可思議的是,墮落到這種地步,倒發覺別有一種樂趣。
到了這種地步煩惱也沒有用,今後只有順其自然,更深地陷進去了。這既是一種無奈,又是對自己墮落本能的放任。
久木的思緒微妙地傳導給了凜子,有時她輕輕嘆口氣說:“你也別想大多了。”
冷靜下來一想,今後不能總像現在這樣懶懶散散地生活,應該暫時告一段落,徹底解決一下各自的婚姻問題。
可是久木沒有心情面對令人沮喪的現實。
和妻子離婚的事以及有關的種種問題,亟待久木去解決,久木卻懶得折騰,得過且過。如果妻子來催的話,辦手續也可以,不催的話,就這麼過一天算一天。
凜子也一樣,和丈夫斷絕了來往,卻不主動去找丈夫談判離婚。
總之兩人現在一味地沉迷在屬於他們自己的愛巢之中。他們十分清楚這是在逃避,是不負責任,然而要他們幡然悔悟,迴歸家庭已是絕不可能的事了。
他們不停地墮落下去,就如同陷入了暗無天日的漫漫長夜,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旁觀者看來,簡直是頹廢透頂的行為,而他們本人卻不以為然。聽任自己在黑暗的慾海上飄浮,在無比快樂的幸福花園裡這遊。
他們在向肉體的極限、愉悅的極限挑戰。
然而不僅整天悶在屋子裡的凜子,就連每天去上班的久木,也意識到在現實和夢幻的生活之間產生了破綻。
白天,他去公司和同事們打交道,坐在辦公桌前是現實,回到兩人的住處,沉浸於情愛的生活就像是夢幻。
使這迥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並行不悖,融為一體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澀谷住處的糜爛生活的跡像也帶到了辦公室,女秘書試探他說過“近來你的臉色不大好”,見他打盹兒,又挖苦道“別太勞累了。”等等。
男同事們還沒有說得那麼露骨,只有松村看見他那副疲憊的樣子,關切的問“你身體沒問題吧?”
久木每次都回答得含糊其詞。到了五月中旬,大家終於知道了他外宿的事。
一次,松村有急事找他,往他家裡打電話時,他妻子告訴松村:
“他早就不在家裡住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語氣非常冷淡,還說:
“不過是吵架,沒什麼大事。”
雖說應付過去了,但是久木外面有女人,而且同居在一起已成了公開的秘密。
工薪階層是幹活掙工資,從這個角度是講,私生活不大檢點,只要好好工作,問題就不大。
可是如果由於私生活方面引起爭端,也不可避免地對公司的工作產生微妙的影響。例如,陷入三角關係的話,第三者或妻子來找上司訴苦等等,就會對自己非常不利。和銀行等職業相比,出版社寬鬆一些,但對男女間的糾紛也很反感。
久木的工作清閒,問題也沒有表面化,只是偶然從他和妻子的電話中,讓人聽出來,他和別的女人住在一起。
一天,屋裡只剩下久木和室長鈴木兩人時,鈴木跟他聊起來,
“可真難為你了。”
久木聽了,吱吱唔唔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鈴木又揶揄道:
“我真羨慕你的精力啊。”
鈴木沒再說什麼,只是想讓久木知道,自己也聽到了傳聞,那麼,其他人就更甭提了。
被大家知道也沒什麼可緊張的,反正早晚是要離開家的,被人知道反而覺得輕鬆了。久木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還是放心不下別人的看法。
被降了職,家庭不和又曝了光,更沒指望再受到重用了。
在公司心情鬱悶的話,人往往會躲進家裡去。久木在公司倒沒有不如意之處,只是和別的女人同居這件事,已經傳開,每當別人說悄悄話時,他就感到不安,以為是在說自己。見到其它部門的人也覺得別人都在議論自己。
正所謂疑心生暗鬼,也許是自己多心。這時,能夠安撫他的只有凜子了。
一回到澀谷那兒,和凜子兩人在一塊兒時,任何社會規範、倫理道德在這裡都不起作用了。只要在這間屋子裡、就不會被人批評、議論,沒有人指責他縱情聲色。
而且還有溫柔接納他的女性。他自然願意呆在這兒了。
雖然這間屋子可以恢復疲勞,平靜情緒,但他會突然被某種不安所攫住。
和凜子這樣混混噩噩地生活期間,自己漸漸脫離了公司的同事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