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爺三個字喊出來,李槿的怒氣忙壓住。
“街道上不許亂撒汙物,牲畜出行帶糞兜,你是不知道啊還是忘了啊?”範藝林哼聲說道,“要不要叫五城兵馬司的人來給你講講啊。”
當初的確是有這麼個規定,但那個大家貴族會真的如此做?
再說,還有五城兵馬司專職灑掃的。
也沒人真的揪住這一點不放啊。
這範藝林是故意找事!
孃的,李桐倒跟著狗少關係不錯!這時候還敢替他說話!
李槿氣的瞪眼。
“範藝林的父親最近剛升了職。。”有人低聲提醒道。
李槿憤憤的一甩鞭子。
“還愣著幹什麼?等著少爺我親自去?”他斥罵道。
身後跟著的小廝才反應過來過來,忙去拿李桐手裡的掃帚簸箕。
“我還真說錯了,原來少爺你記得挺清楚的,當初太祖爺可不是說有違者親灑掃。”範藝林笑道。
李槿面色漲紅。
李桐搖了搖頭。
“範大人這是忙公務去?”他開口說道,算是解了圍。
李槿哪裡還肯在這裡再停留。
“好兄弟別好到一起守城門!”他一甩鞭子扔下一句話走了。
看著這幾人呼啦啦遠去,範藝林哼了聲。
“不忙。”他跳下馬。“渴了,討杯茶喝。”
看著他竟然下馬,身後的人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
維持一下城門潔淨,倒也說得過去,但要是再坐下來和著李桐說話,那如果被有心人挑撥就不好說了。
範藝林卻擺擺手,不再理會他們,自己走到一旁的涼棚坐下來。
“你跟著湊什麼熱鬧。”李桐將一杯茶遞給範藝林,含笑說道。
範藝林坐在椅子上。自然不會喝那茶。
“你祖父不是讓你離開京城嗎?”他問道。
“陛下讓我來守城門等人,我還沒等到,怎麼能走呢。”李桐也坐下來,看著城門外,神情堅定。
範藝林看著他。伸手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
“好兄弟,我沒看錯你。”他說道,一面又忍不住說道,“你放心,齊娘子做事從來沒錯過,她說對就是對,陛下只是離得遠。不知道罷了,等見了齊娘子,就一定沒事了。”
李桐笑了。
“不管有沒有事,她都是齊娘子。”他笑道。
也都是我李桐的恩人。
範藝林再次重重的拍了他的肩頭。這次卻什麼都沒說。
二人不再說話都看著城門外,眼中帶著堅定的期盼。
“娘子,草發芽了!”阿好跑向一輛馬車,清脆的喊道。
馬車掀開了簾子。齊悅笑著看著阿好。
“真的?”她問道。
“你看。”阿好將手裡矮矮短短細細的草捧給她看。
阿如也低頭過來看。
“真的啊。”她感嘆道,抬頭看四周。
臨近京城。路寬整潔,四周遍植楊柳,此時凝神看去果然隱隱霧綠。
“我們和春天一起來了。”齊悅笑道。
身後馬蹄響。
“還有果子酒嗎?”常雲成問道。
齊悅笑著看他。
“又喝完了?”她問道,一面下車。
常雲成下馬扶住她。
然後接過阿如從車中遞來的小瓷瓶。
齊悅拿著快步向後邊走去,囚車裡,周茂春正美滋滋的用稻草剔牙。
“我說你們不行,這手藝太差,這鴨子得溫火熱才好吃。”他一面對四周的廠衛說道,說著又想到什麼,將稻草啐出來,“不過也湊合了,我畢竟是囚犯,不能要求太過分。”
四周廠衛們的臉都綠了。
哎呦你老還知道自己囚犯啊,你還知道自己要求太過分啊。
看看這囚車,除了比馬車賣相難看點,這鋪的蓋的薰香炭爐哪一個少了?
看看你老吃的用的,做囚犯做到這份上,天下人都哭著喊著要當囚犯了!
不過大傢什麼也沒說,看著常雲成走過來了,便哼了聲退開幾步。
知道您地位高,咱們等以後再說!
等見了陛下,你這個武略將軍就要到他們那裡做做客了,到時候咱們再好好的伺候你。
“爹,就這一瓶了,喝了就沒了啊。”齊悅說道,將瓷瓶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