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動人的金黃。煦風點起漣漪,層層浪花繾卷襲來,傳送陣陣醉人的芬芳……
十三倚在一棵垂柳幹旁,掩眸環胸席地而坐。風溫柔地搖撼著低垂的柳枝; 片片金黃的光影灑落在那稜角分明的俊美臉上,煥出朦朧的詩意,微風輕拂著他的衣衫,溫靜如玉,彷彿千百年來眼中的定格,奪人心魄……
雖仍是閉目,卻好象通靈了一切,他拍了拍一旁的地面,悠悠然地道:“過來坐吧!”
我緩步走了過去,稍適猶豫了一下,撩起衣襟兒挨著他坐了下來。
“這裡……”
“噓……” 他一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聽……”
我閉上雙目,側耳靜聽,煙水明媚間,潺潺水聲和著風吟,像情人在耳邊輕聲暱吶,心似遠離繁榮喧囂與紛擾,頓時靜落地出塵了一般。
我們靜默著,許久,我睜開雙眸,水塘邊,又一陣風輕輕吹起,浪濤微微浮動,夾雜著金黃的花瓣,如羽飄曳,搖擺著被風輕輕托起,劃過無盡的花海,帶著眷戀與離別的勇氣, 跟隨著散落的夥伴落入潺潺溪水中,靜靜地暈出淺淺的水圈。沒有同伴,有的只是映照在水面上的倒影與之相伴
“這裡好美……”我如痴如醉地囈語道。
十三睜抬起眼,微微頜首,勾唇淺笑:“煩心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散心。有時候我還會翻過房山,那後面連綿幾十公里全都是一片金色,讓人心潮盪漾。”
“若是能一輩子生活在這裡就好了!”我勾勒著那如夢幻般的意境,痴笑著。
十三揚起臉龐; 深幽的湛眸緊緊鎖住我,須臾,一笑道:“那你便一輩子呆在北京,得空了就來,要不還可以在這裡造間雅室小住。”
我抿了抿嘴,搖頭嘆道:“若是住下了,有一個人,便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第四個,再美的地方都會失去她原本的色彩,更何況……”
“何況什麼?”
我回望著他,平緩地道:“或許你有這個機會,不過我要走了!”
“走?”他略微一怔,“去哪裡?不是說找到伯父要在北京落腳麼?”
“恩!”我點了點頭,輕輕一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可能要離開了,去很遠的地方或許是江南或許更遠,娶妻生子,永遠不再回來了!”
他瞥了我一眼,靜莫片刻,伸了個懶腰,如堪堪睡醒,站起身,風淡雲輕地一笑:“既然是娶妻生子,那是好事。你我一見如故; 相談甚歡,若是有緣,說不定將來會再相見。”
小溪邊,他的坐騎“咴咴”連吼幾聲,烏黑的毛髮在陽光下發出了油亮的光芒,那煽動的馬尾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形。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把手放在馬背上,信口問道;“對了,你是家中的獨子麼?有姐姐或者妹妹麼?”
我一楞,緩步走至他跟前,一頭霧水,搖頭,喃喃答道:“沒有,就我一個。幹嗎這麼問?”
他轉過目光,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指尖柔柔地挑起,在我下巴上一勾,曖昧而輕佻:“哦!那可惜了!沒有姐妹~!若是女子長得如你,那麼我定會娶她為妻。”
“你……”我一驚,臉頓時緋紅,卻是抬手“啪“地打掉他的手掌,強抑尷尬忐忑,正色道:”你有‘龍陽之癖’啊?“
“哈哈哈哈哈!”他痞邪一笑,湊近我,低聲道;“你急成那樣幹嗎,我只是說若是女子,你又不是女子,我自不會喜歡你,何來‘斷袖’?嗯?”
我沉默不語,待見他得意轉過身去,順手撿起地上一塊半拳小石子出其不備地狠狠一擲,卻未料,他一個側步,翻身上馬,恰恰巧妙躲過。他俯視著我一揚眉,道:“個子小小,脾氣倒很大,若是打傷了我,誰送你回去,你會騎馬?”
“我可以用腳走的,就不信走不到城裡。”我偏了偏頭,傲然道。
他笑意更濃,遂伸出手來,道:“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走,走到天黑都走不到,不是我嚇你,這附近晚上保不準會有野獸?”
“哼!”我冷哼一聲,卻還是伸出了手,他照例一拉,卻順勢將我一帶,不偏不移地落於其懷中。
“你幹嗎?”我錯諤地強硬掙扎起來,未料,座下的黑駒受驚似地前蹄猛然向後一揚,幾乎直立起半個身子。
十三雙臂環過我的腰際一勒韁繩;,“籲……”一聲低喝,穩穩喝停住馬,隨即似責似嗔地道:
“瞧你不安分的,想讓我們倆都摔著……?”
我暗鬆了口氣,卻硬生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