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附子粉只因活血,刺激宮動而被孕婦忌諱,所以大家知道避讓,可附子粉卻是毒物,無外用症用不得,自也是大家會留心的,可這衣服被人在未乾時撒了附子粉,幹後便會似落了塵土一般上有少許昏黃塵沫,想來收的人若是甩擺了衣服,自是看不出什麼問題,而這衣服一時穿到身上也不會有什麼,肌膚敏感的就是引起皮痊罷了,不敏感的,也不過輕微泛紅;但若附子粉沾身兩三個時辰不曾清洗,體內又無有毒而觸毒,反倒會使毒隨毛孔滲入進體內,引起噁心嘔吐,以及麻痺,雖不會死人,卻也令人難受。”
“這是誰動的這種心思?”葉如意挑了眉:“管它白不白,那附子粉都是害人墮胎之物,怎麼會有人加到你的衣服上去?你又沒懷孕,難道還能……諉,不對,你,你難遜……望著太太探究的眼神,蘇悅兒立刻否決:“婆母啊,下到我的衣服上,未必就是說我懷孕要害我流產啊,要知道,現在府裡可有兩個孕婦,一個是三奶奶,一個是我房裡的眉夫人,不管是哪個,我都是時常要去探看的,若是其中一個聞到了,身子弱些可就胎兒不保,若是和我有親近之舉,擦染了而不知,再吃了什麼東西……哼,只怕追究下來,我成了那個害人流產的惡人!”
“哼!”白德厚聽到此處氣的拍了下腿:“當真可惡!不知是何人牟為?”
蘇悅兒嘆了口氣:“哎,反正是府裡的人,不然衣服上如何能做手腳,我已叫人先去看住那洗曬收衣服的丫頭,事情只能慢慢查!”
“大嫂,可是我還是不懂,照您說的,我娘不是應該只泛紅或出瘡子嗎?為何她喘息急促,話都說不了?”
蘇悅兒一笑:“那就是要多謝婆婆有愛美之心,雖然讓她很危急,卻也恰恰讓症狀更顯了!”蘇悅兒說著指了那一邊的鳳仙花的泥汁說到:“鳳仙花是拿來染指甲的,可這花還有別的功效,那就是活血化毒,一樣是孕婦忌諱的東西。先前我說了附子粉也是此種物品,附子粉乃是烏頭的子根研磨而成,一般都要煮沸或炒制去麻去毒,所以可以和別的藥物共用,但沒這層處理的附子粉,毒性很大,而鳳仙花,染甲染髮保養髮膚也是極好的東西,但遇到未處理的附子粉就會產生化學反應釋放一種新的毒素出來,造成肌體發熱,呼吸急促,最後因為心動過速,肌體無力承載而進入體克狀態,若沒被人發現就會窒息而亡,若被人發現,也要帶毒素被自身分解排出後,才會無事。”
“化學反應?那是什麼?休克又是什麼?”白德厚聽到一頭霧水,蘇悅兒搓槎手:“總之就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在一起用的,比如,柿子不能和甘薯同吃,吃了燒心腹脹吐酸水,也不能同螃蟹共吃,否則會嘔吐腹瀉一樣!至於休克,就是,昏厥的比較深……”
“那這麼說,我剛才已經……”太太的臉發了白。
“婆母別怕,您有丫頭再跟前伺候,您一不對,丫頭就喊了人,我雖不懂醫術,卻偏偏懂毒,所以我恰好能解!”蘇悅兒趕緊安慰,可太太卻忽然衝蘇悅兒問了一句:“那你,滅我的香做什麼?”
“哦,是這樣的,我一進來便聞的香味,按理佛家的香多是檀香,以檀香草木相佐,陪製成香,但太太所用,肯定是貴重的好香,是以沉香木屑混在其中,燃燒是香氣也散。這沉香本是溫和無毒,但是忌氣虛者用,婆母乃是氣虛的身子,遇上這香本就忌諱,又遇上這附子粉活血增熱,焉能不令太太額頭沁汗,發熱氣促呢?所以我滅香,就是要太太免得一直呼吸急促,可太太因為已經氣促,一時緩不下來,所以,海姨太太才會讓太太睡上片刻,一醒便忘!也就不會再氣促下去,而毒,兒媳已經給您解了,只是為怕嚇到婆母,就請婆母不要細問。”蘇悅兒說著頷首深躬,全然的拜託之意,那葉如意也記得她憑空手上多了把刀卻是割傷的她的手,便明白有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但這個兒媳卻無傷她的心思,自是點了頭,更對蘇悅兒照了手:“來,到我跟前來!”
蘇悅兒依言過去,剛站定,葉如意便伸手牽她,蘇悅兒忙遞手過
去,讓她抓了自己的手。
葉如意看著那胡亂抱住的手指頭,便是小心而輕慢的給她解了,帶看到已經結了血痴的劃了痕,便是一滴眼淚落了下來說到:“常言道,患難見真情,十指連心啊,那般痛,你竟毫不猶豫的為了救我而割手,我,我……”葉如意說著當下就抽泣起來,繼而眼淚啪嗒的落,話都說不出來。
蘇悅兒未料如此,一時愣住。
她這前半輩就和弟弟相依為命,父母的一切都在記憶深處裡淡漠如一~,所以她的親情很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