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袖遲疑的看向眉夫人,眉夫人卻衝她一笑:“出去啊!”
那笑裡帶著悽苦帶著無奈,更帶著一絲解脫。
青袖跺著腳奔了出去,一到門口就看見七八個丫頭和婆子已經退的遠遠地,便覺得不對,而此時大奶奶蘇悅兒卻在廊欄裡坐著衝她招手……
大爺揹著手站在床前看著東方如眉,一雙眼將她打量著,眉頭慢慢的靠攏。
東方如眉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輕喚:“爺!”
白子苛背後的手指搓了搓,邁步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一隻手,手心向下,手掌微曲。
眉夫人的眉一挑,笑容頓消,喉間便是吞嚥了口水,盯著那隻手說到:“爺不必擔心,妾只是一時氣短罷了,奶奶關愛已經請了郎中來,不勞爺您親自……”
“手!”大爺簡單的吐出一個字,眉夫人卻是哆嗦了一下,抬眼看著大爺的那雙眸子。
都道概花溫情且風流,一汪粉媚灼灼妖奪目。但此一刻,沒有半點溫情,有的是冰冷,仿若一林地的花兒都被冰封住,不但不見其媚,瞧看碰觸皆只有寒。
眉夫人瞧見大爺如此,便不敢在言語,只把手小心的伸了出去,讓大爺的指頭落在了她的腕間脈搏上。
屋內安靜非常,靜的只有呼吸聲,忽而外面有了一絲動靜,似是招呼著郎中來了,惹得眉夫人向窗外看了一眼,但很快一切歸於平靜,好似她幻聽一般。
大爺的手離開了眉夫人的手腕,不言語的後退了兩步坐到了椅上,眼卻死死的盯著眉夫人:“你的意思還是你哥哥又或你爹的意思?”
眉夫人的肩頭一抖,手在薄被裡來回的蹭:“爺,爺怎麼這麼問?妾,妾不懂。”
大爺的嗓子裡一個冷哼:“這個時候,你當我還是痴兒?”
眉夫人立刻咬了唇。
“砰砰。”屋門輕響,繼而有腳步聲進來,轉眼便見大奶奶進了內裡:“郎中來了,瞧一瞧吧,看看用什麼藥!”說著她走到跟前,給眉夫人放下了紗帳,將她和大爺那種直視的寒冷阻隔了些。
很快,盧郎中進了來,小心的衝屋內人都欠了身後,便拿著一張絲帕走到床前,蘇悅兒順手拿了便隔著帳子說到:“如眉,來,把下脈吧!”
眉夫人抬了手伸了出去,絲帕覆蓋,盧郎豐給把脈後,衝蘇悅兒點點頭,蘇悅兒便直接比戈當了下,繼而抽了絲帕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帶了人出去。
當門關上後,大爺便起了身,似要走,眉夫人急的一把掀起了帳子:“爺!”
大爺背對著她駐足:‘’怎麼?你又捨得開口了?”
“我,我……”眉夫人咬著唇,似是千言萬語卻難出口,而大爺轉了身看著她說到:“想不到,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
“不!不是的!”眉夫人激動的搖頭:“爺,我的心您不知道嗎?我戀著您,我掛著您,我是真真兒的把心給了您!”
“閉嘴!”大爺說著眉頭更蹙:“你可知你這話聽著叫我噁心?你們東方家對我從頭到尾都是算,可我呢?對你哥哥,我自小當兄長看待,從不疑他,甚至還將神門秘術私教於他!可他揹著我,做什麼勾當?要我的命!對你,我當親妹子一樣看待,因著你的喜歡,你哥哥的極力撮合,我險些就應了你做我的妻!可你不過是他用來穩住我,用來算計我白家的棋!我傻也罷,我痴也罷,好歹把你納進了門,跟著我的日子,我也不曾虧了你,可是你,哼,你真行,你竟,如……大爺說著一甩胳膊:“你們東方家沒一個好東西!”
眉夫人搖著頭:“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不關?難道你要和我說你不知?”大爺的眼裡有了怒氣。
“我,我,在這之前我真的不知,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眉夫人說著便是抽泣:“哥哥與爹爹的謀算又不曾告訴過我半句。我心中是你,只想著與你在一起,我哪裡知道他們的算計?若我和他們一般算計,我何必做個妾的跟了你?就算我已非完璧將身給了你,可憑我家的家世,我難道就嫁不到別人家做妻?憑我帶來的嫁妝,足以掩了這醜去!我為何不要臉面的進了白家的門,還不是因為我心中戀著你!”
“哈?是嗎?那倒要問問,你如此的戀著我,這腹中的肉又是誰的?”大爺瞪了眼,眉夫人的身子卻是一抖,繼而搖頭:“我,我不能說,不能!”
“哼!”大爺冷笑著轉身,眉夫人卻一把掀開了被子,人便下地撲向他來:“爺,爺,我是對不起你,可我的心,我的心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