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飄然下堂。
眾官有羨有妒,種種心情不一,堂堂三法司人材濟濟,不知怎麼太子偏偏選中了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鋸嘴葫蘆。可想而知,這一案後的王述古必定會大火特火一把了,就此青雲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王述古為何獨得太子青睞,別人不知道就裡,可是位列刑部審官中的王之寀心裡門清一樣,想起那一年那一夜刑部驚魂動魄的一夜,王之寀的頭上便是一把冷汗。
蕭大亨忽然出聲:“王大人,且慢……”
王述古一抬眼皮,眼底生出幾絲戲謔又有幾絲瞭然,躬身行禮:“大人有何吩咐?”
別人還好說,李三才和胡廷元二人不約而同的都將眼光挪到了蕭大亨身上,蕭大亨忽然覺得非常不自在,猶豫了片刻道:“案犯狡詭,案情重大,不可忽視更不可輕縱。”
李三才第一個忍不住,呵呵一聲笑了出來,胡廷元扭過了頭,看樣忍得也很是辛苦,蕭大亨老臉一陣發燒,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卻被李三才冷電似的一眼掃來,蕭大亨猛然想到此人在朝中中出了名的手段莫測,行事狠辣,登時不敢放肆。
王述古低垂著頭,看了一眼手中案宗,良久沒有說話,從低垂眼皮中射出一縷寒光,落在皦生光身上來回打量。
刑部大堂上先前還偶有交頭接耳私語之聲,被王述古這莫名堂威所逼,瞬間變得雅雀無聲。有幾個覺得邪門的官員已經在心裡罵開了古怪,平時怎麼沒發現這截老木頭居然還有這樣的煞威,真他媽的是真人不露相。
官員猶如此,更別提跪在地上的皦生光了……一個身子早就抖的如同風中落葉也似,臉色越來越變,豆大的汗滴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堂下跪著的案犯,可是順天府人氏皦生光?”
皦生光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老老實實的磕頭,顫著聲音道:“正是小人。”
王述古嘴角現出一絲冷笑:“很好,你很有才啊。”
看著皦生光明顯哆嗦了下,王述古以目示意左右:“將這份妖書送下去,給人犯過目。”
有書吏將那份妖書送了下來,攤在皦生光眼前,惡聲惡氣的吼道:“快看,看完回老爺的話。”
一聽妖書二字,堂上所有人身上的肉都不免哆嗦了下,每一個人不由自主的屏了呼吸,所有的眼神都落在那個極其猥瑣的人的嘴上,這一刻大堂上的氣氛森冷冰寒幾近實質。
皦生光兩隻眼金星亂冒的死死盯著眼前這張紙,耳畔卻盡是忽忽風響的聲音,腦海中清楚明白的響起昨夜李頭俯在自已耳邊說的那句話……皦生光不是傻子,原來還有些迷糊混沌的心思在這一刻豁然開朗!若是真的按他所說,自已可真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大傻子,何況自已已經上過一次當,難道還要上第二次麼……皦生光忽然吡著牙笑了起來,牙齒閃亮,神情猙獰,有如困獸。
王述古鐵青了臉,猛得一拍驚堂木:“皦生光,本官問你話,何由發笑!”
心裡定了主意,皦生光也就不那麼驚恐,抬起了頭:“回大人,小人完全不知此書寫的是什麼。”
他的回答頓時引起一片抽氣聲……眾官交頭接耳:這個傢伙果然奸滑!在錦衣衛不是都招了麼?怎麼,看到人多翻案了?有幾個擅於刑罰的已經開始冷笑,當錦衣衛的板子是板子,刑部大堂上的板子就是吃素的麼?
王述古臉色不變,坐得四平八穩,紋絲不動:“你不承認是你所書,那麼錦衣衛的口供做如何講?”
一直很光棍的皦生光也豁出去了:“大人明鏡高懸,怎能不知屈打成招。”
“好一個奸狡之徒,本官若是給你動刑,也就成了屈打成招了罷。”皦生光梗著脖子不說話,權當默義,王述古呵呵冷笑:“看來不給你拿出點真憑實據,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手中驚堂木狠狠一拍:“帶證人上堂。”
不一會,兩個刑吏押著一個人上堂跪下,王述古微微冷笑:“皦生光,你抬頭看看,他是誰?”
皦生光戰戰兢兢的抬起頭,離自已不遠的地方跪著一個人,臉色蠟黃,眼神忐忑,這一看不由得心膽俱裂,末及說話,先用手在自已胸口狠狠捶了幾下!
王述古微笑道:“證人皦生彩,你與案犯是何關係?”
皦生彩低著聲音:“回大人,皦生光是小人的哥哥。”
這一出大出三法司大堂眾人意料,居然是親弟揭發了親兄?一時間眾人的眼珠子一起瞪圓,在這兩個奇葩兩兄弟身上轉來轉去,今日與座眾官都是在三法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