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1 / 4)

小說:張居正大傳 作者:著涼

輩不為國家盡力,是負天矣!郭琥之賢,誠如來教,即召至,面諭以公相知之意。嗟乎,人誠難知,知人亦未易也。(同卷《與薊遼督撫》)

“閣中二老”指李春芳、陳以勤,虞坡是吏部尚書楊博,思齋是兵部尚書霍冀。薊鎮底事情和吏部無涉,但是因為楊博是中樞的軍事專家,當然要聽取他底意見。從一切的佈置裡,看出居正對於繼光,是怎樣地維護。譚綸不便申請,終於由居正用特旨改薊州鎮總兵官為總理練兵事務,兼鎮守。(見萬曆《明會典》卷一二六,《明史·戚繼光傳》不載。)這是隆慶二年的事。居正與譚綸書,稱“但乞諭意戚帥,努力功名以答群望,僕亦與有光焉。”(書牘一《與薊遼總督》)又說“戚帥不知近日舉動何如?折節以下士夫,省文以期實效,坦懷以合暌貳,正己以振威稜,乃渠今日最切務也。相見幸一勉之。”(同卷)其後一般的議論,對於繼光,還是認為人地不宜,居正盡力調護,《與凌參政書》又稱“戚之聲名,雖著於南土,然觀其才智,似亦非泥於一局,而不知變者。且既已被鎮守之命,有封疆之責,豈宜別有注畫乎?今人方以此窺戚之釁,恐不知者又將以為口實也。公如愛戚,惟調適眾情,消弭浮議,使之得少展布,即有裨於國家矣。”(書牘一《答凌參政》)凌參政是凌雲翼,居正底同年進士。繼光鎮守薊州十六年的當中,雖然沒有赫赫的戰績,但是整個的北邊,從此安靜,這是繼光底大功,當然也是居正底大功。

居正對於北邊的關心,真是無微不至。譚綸提議增築敵臺,居正立即答覆:昨議增築敵臺,實設險守要之長策,本兵即擬復行。但據大疏謂一臺須五十人守之,則千臺當五萬人矣。不知此五萬人者,即以擺守者聚而守之乎?抑別有增益乎?聚則乘垣者無人,增則見兵止有此數,不知又當何處也?又四面周廣,才一丈二尺,雖是收頂之式,度其根腳,當亦不過倍此數耳。以五十人周旋於內,一切守禦之具,與士卒衣糧薪水之類,充牣其中,無乃太狹乎?便中仍望見教。(書牘一《又與薊遼總管譚二華》)

關於薊鎮軍糧之事,他又說過:僕近訪得薊鎮軍糧,有關支於一二百里之外者,士卒甚以為苦。夫以數口之家,仰給於一石之粟,支放不時,鬥斛不足,而又使之候支於數百里之外,往返道路,僱倩負戴,費將誰出?是名雖一石,其實不過八九鬥止矣!況近日又有“撫賞”、“採柴”等項名色,頗出其中,如是欲士皆飽食,折衝禦侮,能乎?聞舊制,各區隨在皆有倉口,該官守支。今各倉廒或頗圯壞,而其制猶有,其官猶在,獨不可並廒修理,就近坐派乎?此事不必疏請,但與管糧郎中一計處可也。(書牘一《與薊遼督撫》)

大致因為居正和譚綸關係較深,所以對於薊遼方面的書牘特多;但是對於宣大方面,他並沒有忽略,所以又說:近來邊臣,人思奮勵,而宣、大二鎮,督撫將領,尤為得人。僕以淺薄,謬膺重寄,其於該鎮之事,苦心積慮,雖寢食未嘗忘也。奈何人心不同,議論不一,如馬、趙二帥去歲出塞之功,實數年僅見,即破格優賚,豈足為過?而人猶有議其功微賞厚者!本兵遂慉縮疑畏,而不敢為之主,其掩春防之功,抑王公之請,鹹以是耳!一、二年來,言者率雲“責實,責實”矣,而又不明賞罰以勵之,則人孰肯冒死犯難,為國家用哉?辱教,容與本兵議之。督、撫寬洪持重,王公明達敏練,馬之沈勇,趙之才氣,皆僕素所敬信者。文武輯睦,事乃克濟,不知雲中事體,得如宣鎮否也?(書牘一《與薊鎮巡撫》)

督、撫指宣大總督陳其學,宣府巡撫王遴,馬、趙指宣府總兵馬芳,大同總兵趙岢。本兵即兵部尚書霍冀,“慉縮疑畏”,當然是他一貫的作風。隆慶二年以來,國防的重任,都落在居正底肩頭。也許他想到幾個分擔責任的大臣,但是時機還早,一切還得等待。

隆慶二年十二月,廢遼王憲【火節】。本來隆慶元年,御史陳省彈劾憲【火節】,詔令削去清微忠教真人名號,事情還很簡單。二年巡按御史郜光先再劾憲【火節】十三罪,穆宗派刑部侍郎洪朝選徹查。憲【火節】倘是崇通道教的,不妨等待皇天上帝底保佑,但是他來不及等待,也不敢相信洪侍郎底徹查,有什麼有利的報告。現在他是四十四歲的人了,但是他還年青,他愛遊戲,愛女人,一切的生活,久已戲劇化了,也許他想起《竇娥冤血灑旛竿》這一類的雜劇。“管他呢,”他想,“不妨試一試。”他樹起一面白旗,寫著“訟冤之纛”四個大字。這一來事情便不簡單了。按察副使施篤臣正在江陵,認定遼王造反,立刻調軍遣將,五百個兵士,整整把遼王府圍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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