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皇上?”珍妃與吟兒談起皇上,她顯然非常亢奮,心理上對吟兒的防線頓時鬆下來,情不自禁地問著對方,“見的著,準見的著!”吟兒哄著對方。

“你怎麼知道?是不是老佛爺說的?”

“奴婢聽著是那麼個意思……”吟兒含糊其詞地說。

“算了吧,你連瞎話都編不圓呢,依著她心思,恨不得把我撕巴了餵狗才可心!”

“不不,老佛爺決不會。這不,晚上的飯菜全換了。”

“甭騙我,我什麼都雪亮。景仁宮伺候我的人有什麼罪?全關進了空房,她幹嗎還留著我?”

“您是主子呀!”

“錯了。她怕便宜了我!一包毒藥,三尺白綾,疼那麼一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該昇天的昇天,該入地的入地,她想管也管不了啦。”

“主子,您千萬可別那麼想!”

“我倒想去呢,可她不讓。她要讓我零揪兒著活受罪,讓我自個兒一點兒一點兒爛死!我偏不。你也別勸我了,哪怕搬來山珍海味、水陸八仙,我也不吃!”

見珍主子說得咬牙切齒,吟兒心裡非常震驚,看來她低估了珍主子求死的決心。她急了,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安慰她,最後才對珍主子說,萬一您真有個什麼,皇上那邊怎麼辦?她這一問,珍妃半天不說話。她想象著光緒坐在那架風琴邊,彈著那支“碧雲天”的曲子,特別想到“總是離人淚”的唱詞,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其實她何嘗不想活,正因為太想活了,她不得不作出一副求死的樣子啊。

晚上,吟兒躺在地鋪上,迷迷糊糊剛睡著,突然聽見珍主子叫她,她驚醒過來,見珍妃坐在炕上,瞪著一雙大眼,嘴裡喃喃低語。吟兒慌忙從地鋪上爬起,問珍妃什麼事,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珍妃搖搖手,讓吟兒別出聲。

“你聽,仔細聽呀!”珍妃指著窗外,激動地告訴吟兒,說她聽見皇上彈琴了。

吟兒豎起耳朵聽了好一陣子,除了遠處傳來起更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珍妃告訴吟兒,她聽見皇上彈風琴了。她臉上泛起一絲慘淡的笑意,一邊哼起“碧雲天”這支曲子的旋律。

吟兒怎麼也聽不見,這時她才明白不是自己聽不見,其實根本沒聲音。瀛臺離這兒足有三里地遠,皇上即便在彈琴,也不可能傳到這兒。準是珍主子想皇上想瘋了,加上她一連幾天不進食,人餓得發軟,腦子也暈了,疑神疑鬼地以為她聽見了什麼。

吟兒從棉布裹著的銅水壺裡給珍主子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她喝,珍妃推開茶杯,瞪著眼睛問她,你真的沒聽見?吟兒急忙說聽見了,珍妃這才就著她手上的杯子,像小孩那樣啜了幾口,然後吃力地下了炕。她走到窗邊,似乎想聽得更真切些,等她走到窗邊,琴聲突然沒了。

珍妃失落地站在那兒,吟兒在一旁攙扶著她。

窗外一片漆黑。空曠的院子裡除了貼著草皮吹過的風聲,再也沒其他聲音。吟兒想扶珍主子上床,她不肯走。

吟兒無奈地站在那兒,突然聽見窗外響起一種聲音,像有人輕輕敲那釘在窗上的木板,“誰?”吟兒問。珍妃納悶地看一眼吟兒:“沒人呀。”吟兒從窗上兩塊木板的空當中看見一個人影。她正開口說話,門外的人影兒出聲了。

“珍主子,我是章德順兒。”門外的人影說話了。

“章叔!”吟兒認出那是茶水章沙啞的聲音,驚喜地趴在窗前。

透過昏淡的月色,珍妃和吟兒幾乎同時看見茶水章趴在窗外。

“奴才給珍主子請安!”茶水章儘可能將聲音壓得很低。他腦袋抵在窗上,恨不能鑽進來。

“你怎麼來的?”珍妃激動地問,“皇上呢?他還好嗎?”

“皇上還好,就是太想珍主子了,這幾天他一坐到風琴邊就不起來,一夜一夜地彈琴,不肯睡覺,太醫開的藥也不肯吃。誰勸也不聽啊!”

“他是不是彈那首碧雲天曲子?”

“對對對,就是那個——珍主子最愛唱的。”

“吟兒,我說我聽見了,你不信。”

“奴才就怕皇上憋出病來,求珍主子勸勸皇上,他光聽您的!”茶水章哆哆嗦嗦地說。他是宮中老人,先後在皇上和老佛爺身邊當差,幾十年什麼也沒得著,混得一身的好人緣。這幾天皇上感冒,晚上他趁著到太醫院取藥的機會,在管守夜的王太監幫忙下,從另一處小院門裡冒險摸到這兒。

“我見都見不著他,怎麼勸他呀?”

珍妃這一問將茶水章問住。吟兒連忙在一旁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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