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吟兒與家裡人在城牆豁口見面後,一路匆匆趕回儲秀宮,心情比這下雪前的天空更加凝重和灰暗,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
她站在下房向南的窗邊,瞅著窗外的天色,想著剛才嫂子見面時明確的暗示,心裡說不出的沮喪和痛苦。似乎榮慶家父母不肯再等下去,要退婚,並準備替榮慶另擇一門親事。其實嫂子的話令她吃驚卻並不意外。因為二個多月前和母親見面時她已經有種預感。老人隻字不提有關榮慶的情況,她不停地追問,母親總是吱吱唔唔地岔開話題,硬是不接她話茬。嫂子為了安慰她,說榮慶也許不知道這件事,可能是他們家裡人的主意。
對於這一點她倒是堅信不疑,因為他跟自己一起對天發過誓,無論她在宮中當多少年差,他一定等她,不但這輩子跟她在一起,下一輩子也要在一起。不過他態度再堅決也沒用,按旗下風俗,這種婚姻大事一向由父母做主,何況他人遠在承德,即便想過問也是鞭長莫及,想管也管不了啊!
為了怕女兒傷心,母親特意沒來宮中看她,而且拖了三個多月才由嫂子出面告訴她婚變情況。家裡人所以告訴她,因為這事兒早晚要讓她知道,更主要是為了讓她安心在宮中當差,斷了榮慶這邊的想頭。但對她來說,她在這座與世隔絕的深宮中,甚至在這個世上,榮慶是她唯一的想頭,沒了這個想頭,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起她和他一起跪在地下對著老天爺發誓的情景,這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