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後擁地把花轎抬進了大門。覺新皺著眉頭進了堂屋。房裡、堂屋裡的人立刻忙亂起來。蕙被女眷們擁到堂屋裡面,讓她坐在椅子上,周氏們忙著給她戴鳳冠,穿霞帔。她一面啼哭,一面任人將她擺佈。花轎已經進了中門在堂屋門前放下了。轎伕們吆喝地把花轎平抬進堂屋,剩了後半身在外面。現在是新娘上轎的時候了。人們叫了枚少爺來把蕙抱持上轎。蕙啼啼哭哭地掙扎著,不肯上轎,枚少爺又沒有一點力氣,還需要覺新來幫忙。
又有女眷們來扶持。蕙掙扎了一會兒,一支珠花從頭上落下。
芸在旁邊拾了起來,但是沒有法子再給她戴上去。蕙的掙扎使得好幾個人淌了眼淚。她的母親看見大家拿她沒有辦法,便上前去含淚地在她的耳邊說了兩三句話,她才服服帖帖地讓他們把她擁進了花轎。
厚的轎簾放下,轎子被抬起來。一群人又前呼後擁地把花轎抬出去。這時送親的男女客人的轎子已經先走,花轎緩緩地出了周家的大門。陪嫁的楊嫂換上新衣坐了小轎,跟著花轎到鄭家去了。
眾人痴痴地站在堂屋裡望著花轎出了中門。從緊緊封閉著的花轎裡還透出來蕙的悽慘的啼哭聲,但是它終於被鑼聲和嗩吶聲壓倒,而遠遠地去了。蕙的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好幾個人寬慰似地嘆了一口氣,好像把心上的石頭卸下去了一般。年輕一代人的心裡還充滿著同情和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