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有能人,尤其是高迎祥手下的第八隊闖將李自成,非常難纏,不可不防。另外,紫金梁王自用手下的西營八大王張獻忠,也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臣請皇上三思,對付這兩隻賊寇,需以重兵征剿,不可掉以輕心。而且匪事豈止陝西,去年底,賊寇已進入山西境內,攪得山西也一片糜爛。”
崇禎心裡好一陣猶豫,此時北京雖然已經守穩了,建虜已退去,但遼東戰事緊張,舉國精兵都在遼東和建虜死磕,哪裡有多少兵可以派去陝西剿匪。他忍不住嘆道:“哪位愛卿願為我分憂,解除這陝西匪患?”
盧象升道:“臣推舉一人,三邊總督洪承疇,此人雄才大略,用兵如神,定可一舉剿滅賊寇。”此話一出,立即有一堆大臣附議,都道洪承疇好。
崇禎有點意動,正要下令,突然東廠提督曹化淳道:“洪承疇剛剛才上任三邊總督,馬上又調他去陝西、山西,朝令夕改,豈可如此?臣推舉右僉都御史陳奇渝,此人文武雙全,也可堪大用。”
支援洪承疇的人想了想,也覺得這話有道理,便不反對。
崇禎於是下令:“令陳奇渝總督陝西、山西軍務,專半流賊”
此令剛一發出,突然見殿外有一人屁滾尿流般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吼:“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啊……”
“金鑾大殿,文武百官皆在,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崇禎正要發怒,只見那跑進來的是一個內監,手上揮舞著一張八百里加急的緊急軍情信紙,渾然不顧崇禎的怒意,還在大吼道:“皇上,不好了啊,四川……四川沒了……”
“大膽,把話說清楚,什麼四川有了沒了的。”曹化淳一把抓住那個內監,怒道。
“閻王賊寇攻佔全四川,五省總督朱燮元自殘而死,四川總兵張令、林兆鼎、候良柱等盡皆戰死,文官一併被閻王賊寇捉去……”那內監哭喊道:“不好了啊……”
“什麼?”崇禎皇帝大吃一驚,刷地一聲站了起來。
滿堂文武,盡皆目瞪口呆續而議論紛紛,吵吵嚷嚷,整個金鑾大殿上亂成一鍋沸粥。
亂了許久,才聽到盧象升道:“四川這幾年稅賦充足,已是我大明朝的新糧倉,此時失去,意義重大,皇上,咱們必須第一時間解決四川之亂,否則整個天下都要大亂。”
崇禎兩鬢的白髮顯得份外蒼涼,他喃喃地道:“寡人派去的張子元呢?他不是剿滅過奢崇明嗎,寡人派他去剿滅閻王賊寇,怎麼未見訊息?”
曹化淳拿著那緊急軍情信件正在拼命地看,看了,大哭道:“皇上,張子元投了賊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崇禎帝原本就看上去老態隆鍾,不似二十一歲的人,現在看上去又老了十歲。
盧象升長嘆道:“臣建議,派荊襄水師順長江而上,攻克重慶,以重慶為據點,發兵成都。另盡起雲南,貴州,湖廣之兵,陸路齊頭並進。陝西……陝西方面,讓陳奇渝儘量抽調士兵,從廣元入川。數路大軍齊進川,力求一舉擊破閻王賊寇。”
諸臣一聽,都覺得理,崇禎也沒更好的辦法,只好依其計而行。
數日之後,軍情回報。
荊襄水師剛進入四川段的長江,就受到閻王軍水軍的迎頭痛擊,缺乏火炮的明軍水師吃了大虧,數十艘戰艦被擊沉,只好敗退回了荊襄地區。
第二路軍情回報,湖廣長沙地龍翻身,黑氣障天,井泉氾濫,地裂孔穴,漿水湧出,倒塌榮府宮殿及城垣房屋無數,湖廣之兵皆皆受阻,前進不能。
第三路軍情回報,陝西巨寇作亂,王自用、高迎祥、點燈子、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等賊寇四面開花,新上任的陳奇渝光是對付陝西土匪已經傾其所有,實在無力再進兵四川。
第四路軍情回報,雲南、貴州合兵一處,一起進兵畢節,但在畢節堡被閻王軍地道戰所阻,多方設法,仍然無法透過畢節。
滿朝文武盡皆默然,此情此景,當何解?
正在此時,有內監高聲報道:“四川總兵秦良玉回來了”
崇禎精神一振,趕緊道:“快宣上殿。”
原來秦良玉一直帶著兩萬白桿兵在前線參與大淩河築城之戰,現在突然歸來,想必是大淩河之戰有了結果。崇禎急欲知道戰事如何,趕緊宣秦良玉上殿。
沒多久,只見白髮蒼蒼,年近七旬的秦良玉,一身鎧甲未脫,甲上還沾著斑斑血跡,就這麼不修儀容地大步走上了殿來。
百官一見她這身殺伐血腥氣,嚇得都向後一縮,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