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漲,一千多名黑衣人齊聲大叫:“無生老母,真空家鄉。觀音大士,救苦救難。浣花神教,上順天意。撥亂反正,天下太平。”
王鎮宇的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他抬了抬手,黑衣人們立即安靜了下來,屏神靜氣地等著他發話,他對著鏢局的車隊,大聲道:“肖青,你果然有本事,本教集結如此多計程車兵,不但拿不下你,反而被你殺我一名得力手下。害我手上這點實力想隱藏起來都不行,只好全都拉來了,唉。”
肖青看著對面五十幾個斗笠客,心中煩惱,正在考慮著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懶得理會王鎮宇的挑釁。
卻聽見王鎮宇又道:“鄭家少爺,你何苦非要來跟著這一鏢,我本不想殺你,但你既然出現在這個鏢隊裡,那就非死不可了。”
哇,我躲起來也沒用啊,居然被這個鳥人發現了,鄭曉路跳上一個銀車的蓬頂,哈哈大笑道:“王神醫,我有很多事想知道,你幫我解解惑,讓我做個明白鬼行不?”
王鎮宇淡淡地笑道:“只管問!”
鄭曉路道:“貴教派到底想對我們鄭家做什麼呀?其實我有大半年的時間不在家,你真要滅了我鄭家,直接殺我的掌櫃,對付我的手下們,不就可以把我家的生意打得亂七八糟嗎?”
王鎮宇道:“我浣花教派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打垮你鄭家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鄭家的錢,不要鄭家人的命。殺了你家的掌櫃夥計什麼的,豈不是讓你家賺錢的能力受挫,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鄭曉路道:“難怪,所以你找人攻擊我鄭家的車隊,迷惑我家老爺子,說是我家太有錢被有忌諱,需要拿錢去做善事化災,從他那裡騙錢,想讓老爺子以行善的理由,把錢都給你……”
王鎮宇道:“你果然聰明,難怪可以賺這麼多錢。不過你說的還不全對,我讓你家老爺子也成為我浣花教派的信徒,在你鄭家的華車上貼上我教的剪紙花……將來我浣花教派起事之時,你們鄭家撇得乾淨麼?到時候只好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不想幫我也不行,嘿嘿嘿。可惜,今天你要死在這裡,以後鄭家賺錢的主心骨兒沒了,我從你家榨出來的錢,只怕會少一些。”
鄭曉路又道:“你真的以為靠你這些人,可以推翻明廷?”
王鎮宇笑著搖了搖頭,道:“為什麼不能?你知道現在成都府裡有多少兵力嗎?”
“多少?”鄭曉路奇道。
王鎮宇伸出五根手指,笑道:“五百!只有五百。奢崇明在水西鬧得很厲害,現在雲貴川三省官兵,全在水西和奢崇明死磕,我若要佔這成都城,其實不需要耗費吹灰之力。”
“切,你就吹吧!”鄭曉路道:“就算讓你占上一時,又有何用?水西距離成都並不遠,不過兩百多里地,十萬官兵一回轉,你立即化為齏粉。”
王鎮宇笑道:“那是當然,所以我現在不佔成都城,我只需要錢。只要得了你鄭家的錢,再給我五年時間,我就可以在四川發展出五十萬信眾,整備出四五萬大軍,到時我再鼓動奢崇明、奢崇暗、奢崇彩……管他是誰,反正再讓彝族、苗族、藏族……隨便找一個族,讓他們再一次發動叛變,我藉機而起,攻佔成都,何愁大事不成。”
“哈哈,想法很妙,倒也不是不可能實現。”鄭曉路道:“可是你佔了成都城之後呢?你有什麼治國之策?有什麼富民之方?有什麼禦敵之道?難道你要讓四川六百萬人民,全部跟著你念什麼這裡死,那裡生,那裡死,這裡生……這樣能治理得好四川嗎?”
王鎮宇揚了揚眉,道:“這些事,等我得了四川,再來計較,現在想這麼多做什麼?到時無生老母和觀音大士會降下神旨,我等只需要遵照執行,自然天下太平。”
切,所以我討厭你們這些玩邪教的,前面的聽著還行,到了最重要的地方,卻開始放狗屁。鄭曉路搖了搖頭,懶得再和他多墨跡,嘆道:“邪教就是邪教,要錢不知道自己賺,只知道來搶我的錢。治國不懂得自己治,只懂得去求什麼無生老母……這巍巍中華,就是毀在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神經病手上,比起病入膏盲的朝廷,你們更加不如。”
王鎮宇被他罵了,卻不動氣,只是雙眼厲芒閃動,道:“我浣花教的大志,豈是你一個區區商人懂得的。今天你放心去死吧,鄭家的人,我不會動他們分毫,我還得靠著你家人給我源源不斷的賺錢……將來得了天下,還可以給你弟弟封個閒散大官,讓你家老爺子的心願得償,哈哈哈!”
鄭曉路哈哈大笑道:“你真以為我鄭家是普通商人?這樣想,會吃大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