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則老矣,腿腳倒還利落呢。”我拍了拍腿,提起魚簍往家走去。
“夫子夫子,”男孩從後面拉住我,“你倒說說,那北疆後來如何了?”
“後來?不就是現在的模樣?前幾年還被匈厥古人搶了燕雲二州,朝廷又派兵去奪回來。唉,這一來一去的,都不知多少次了……”我發現自己年紀到底大了,早個二十年,哪裡會一句話重複三遍的……
“夫子夫子,那明相不出來管管麼?”
“呵呵,哪裡還有什麼明相?”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儀妹接過我的魚簍,笑道:“定是又講故事,弄得魚也沒釣上。六猴兒,進來吃點水果吧。”
儀妹從來對孩子親切,孩子們也都不怕她,從來都是歡笑來去,不講究什麼。只是今日,這六猴兒卻似乎開竅了,躬身道:“師母,夫子在跟學生講明相的事。”儀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笑道:“還不是那幾個故事騙人?”裡面芸兒在催著開飯,我抱起六猴往裡走去,按在餐桌上,道:“吃完了再走吧,夫子送你回去。”
六猴兒的家境不好,村裡人都知道。這孩子又皮,除了我這裡恐怕也沒地方能收留他吃飯。不過今天六猴兒吃得特別乖,居然不叫不鬧,惹得儀妹都以為他被我教傻了。
晚上,躺在榻上,芸兒和儀妹照例撇開我說著村裡的笑話。我是村子的村長,蒙學的夫子,醫局的大夫,便是村中大族的族長都要賣我幾分老臉,可是這兩個妻子卻總以為我是個糟老頭子。
過幾天就要八十了,居然過得了米壽。想到這裡,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還是儀妹幫我拿絲巾擦了。
兩人正調笑著,突然有人拍門。天黑之後誰會沒事找我?何況這麼晚了。我連忙披衣下榻,開啟門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門口站著幾個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