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們再給我添幾個小子丫頭,我教他們讀書寫字,不也挺好麼?別哭了……”
“夫君……委屈啊……”芸兒哭著道。
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卻又有新的淚珠滾了下來,章儀那邊也已經哭溼了我大片的肩膀。
“我們能走是件好事,都別哭了,好好休息一會,城門一開我們就走,別讓人送了。”我柔聲安撫道。
當夜,我們躺在榻上,我一邊摟著一位夫人,沒有人入睡。
“夫君。”長久的寂靜之後,芸兒輕輕喚我。
“什麼?”
“若是沒有我和儀妹,你一個人也會走麼?”
我沒有辦法回答,我會走麼?我一個殘廢之人,本就不再眷戀世俗的一切。我寧可跟著師父去探求渺不可尋的天道,抑或在某個鄉村蒙學裡給梳著沖天辮的孩子們啟蒙。但是我經歷了這麼多,怎麼還走得掉?異族相虐的場景我在高濟也見了,自己的同胞受人凌辱在北疆也不算新鮮事。即便我自己,不也奴顏屈膝地去懇求蠻夷的施捨?
我會走麼?
或許不會。
我不是自負的人,我不相信姬遠玄說的為民立命就非我不可。但我是兵家,師父栽培了我十年,以及西域高濟千萬人的鮮血英靈把我推上了兵家的位置,我走不掉……
我低頭輕輕吻了芸兒的額頭,道:“謝謝你。”
芸兒把頭放在我的胸口,似乎在聽我的心跳。
章儀似乎覺得不公平,用力抱緊了我的胳膊,我也在她的額頭吻了一記,道:“也謝謝你。”
“你謝我們什麼?”章儀問我。
我吸了口氣,道:“以前,我覺得我已經死了。我覺得人生就是那麼一回事,既然老天爺要我不能走路,那我不走也就是了。既然老天爺要我打仗,那我打也就是了。但是自從娶了你們,我好像活過來了……比如今次……”
黑夜中,兩人都沒有笑出聲來,但是我感覺到了她們的笑意,這笑意讓我覺得寒冬裡似乎颳起了暖風。
沒過多久,門外突然嘈雜起來,一股不祥之感湧上我的心頭。
“芸兒,儀妹……”我輕輕叫道,“似乎出了什麼事,你們先走。”
“夫君,到了這種時候